耳熟是有些耳熟,李秋言又哪裡敢多想。
什麼不能直面天顏的規矩,李秋言可是牢牢記在心裡的。
因此死活也不敢抬頭。
只聽了叫起的聲音後,恭敬的站起身,雙手交叉低眉斂目站在一旁。
皇上卻出乎意料的可親:“賜座。”
嚯,自己還能混上座位呢?
李秋言謝了搬椅子來的小太監,顫顫巍巍的坐下,屁股只放了三分之一個椅子。
“眼下,可以好好說說話了吧?”
上首皇上的聲音帶著笑意。
如果說方才是有點耳熟。
這下,李秋言就覺得萬分熟悉了。
“鄉君,您請用茶。”
又有人給倒了熱茶過來,李秋言下意識的接過,抬頭一看,茶盞差點沒被她給賣了。
這這,這個太監,李秋言認得!
正是自己在府城遇到過的,那對奇怪的主僕裡的僕人!
這樣說的話,那上面坐著的人
李秋言也顧不得那許多了,悄咪咪的往上一看,我的天。
上首坐著的那位身著明黃龍袍的男人,不就是那位沒見識什麼都要問問的主子嗎?
皇上此時不止是聲音帶笑,就是連眼睛裡也帶了笑容:“不是自詡冰雪聰明,怎麼剛反應過來?”
哎呦,李秋言差點沒有跪下來。
這事弄的,你說說,皇上微服私訪竟然被自己碰上了?
李秋言暈乎乎的,腦子卻在飛速轉動,自己沒有做什麼得罪皇上的事情吧?
除了自戀了些,給自己的店鋪打了些廣告。
其他的應當也沒什麼了。
皇上看著李秋言,笑著搖搖頭:“不必緊張,找你來,是想說說白糖的事情。”
“是,皇上。”
李秋言規規矩矩的放下茶盞,等待皇上細說。
皇上畢竟是皇上,可不會主動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這白糖,是你做出來的?”
“是,皇上。”
還是這一句恭恭敬敬的回答。
然而,這不是皇上想聽的:“細說一說,你是如何想到做白糖的,又是怎麼做出來的?”
李秋言心裡一凜,重頭戲來了。
她早猜到皇上召自己的原因,自然早就在心裡將事情給過了好多遍。
眼下說起來,就像真實發生過一樣:“曾聽聞老人講過,先前有一紅糖作坊不慎失火,變成了廢墟。在清理作坊之時,只見遍地都是瓦礫,先前存放著紅糖的缸上,堆滿了焦木不捨得浪費,開啟才發現,裡面的紅糖竟然全部變成了白色的”
“臣女好奇心強,嘗試了多次,紅糖果真能由紅變白”
李秋言將早就編好的故事娓娓道來,皇上聽著都入了神:“因一個故事便能真的做出來,可真算得上冰雪聰明瞭。”
皇上語中不乏讚歎之意,李秋言也沒那麼緊張了。
嘴上仍是謙虛:“也是試驗了許多次,浪費了不少東西,好在最終做出來了,臣女還為皇上帶了些過來”
李秋言一邊說著,就有人將驗看過了的李秋言帶來的東西呈上前。
白糖這東西,皇上早就見過。
不過還是很給面子的捻了捻裝在玉盤裡的白糖。
白糖和玉盤相映,晶瑩如雪,皇上的心情還是十分美妙的。
另外,也不止只有白糖。
還有辣椒、山貨、粉條等等。
這都是李秋言特意帶來呈給皇上的。
當然,她也沒這麼摳。
帶來的數量不少。
只不過也不能就這麼將大麻袋呈上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