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出爐的鄉君啊。
這位年輕的鄉君確實臉色看起來很一般的樣子。
讓人看不出喜怒與否。
李秋言不是故作玄虛,她是在想,這租子自己到底要不要收下。
想說這租子不要,就給了那些日子難過的佃農吧。
可再一想,這樣也不合適。
這樣一是顯得好像特別冤大頭,恐怕沒人承自己的情。
二是衙門的人都拿了那麼些,自己拿這一點兒反而做這樣子,又將衙門置於何地呢?
心裡轉了幾個圈,李秋言就微笑:“那就多謝徐縣令了。”
徐縣令長鬆了口氣。
他一揮手,幾個衙役便過去熟門熟路的量地。
是的,熟門熟路極了,畢竟這塊地,幾個月前剛剛量過的嘛!
雖說是量過,那當著鄉君的爹和祖父的面,也要認真的再量一遍才行呢。
是的,老李頭和李向南顧不上扭捏,此時正亦步亦趨的跟在衙役後面看尺子。
與土地相關的可是大事兒,含糊不得。
兩人也顧不上旁的了。
這邊量地的架勢不小,熱火朝天的樣子。
讓那邊的佃農們就更忐忑了。
李秋言和徐縣令站著也是站著,乾脆就讓人去喊了佃農們過來。
也好把事情說說,讓他們安心收完糧食。
一聽說是縣令和鄉君有請,佃農們都快站不穩了。
上次可是沒有這兩尊大佛。
也不知,這收成還保不保得住啊……
佃農們你推我我攘你的,一大串磕磕絆絆的走了過來。
也不知誰先帶的頭,眾人剛走近些,便全部磕在了地上。
“見過鄉君、見過青天大老爺。”
簡單的幾句話被他們說的七零八落。
看著眼前這些人面黃肌瘦的樣子,李秋言心裡是真的多少有些不忍。
但這也不是她該說話的時候。
好在,徐縣令也沒讓大家這麼幹跪著,幾乎是立刻就將人叫了起來。
徐縣令笑呵呵的先將李秋言的身份介紹了一番:“這位是咱們的敏勤鄉君。”
緊接著直奔正題:“這塊地如今已經是鄉君的了。但鄉君大義,地上的糧食既是要收穫了,便允你們收完糧食將租子交予衙門。地清空之後,再全權由鄉君處置。”
地能種到收完糧食?
佃戶們先是驚喜,緊接著聽到後面的話,卻又很是茫然。
全歸鄉君處置啊。
若是鄉君這地不給他們種了,這一大家子可怎麼活。
一時之間,佃農們不知是喜是憂。
有眼窩子淺的,竟然都開始抹起了眼淚。
這一哭不要緊,好幾個都跟著哭了起來。
徐縣令生怕惹了李秋言不快,乾咳一聲:“好了,哭什麼哭,以後的事情,再行商議。”
李秋言也沒有開口多說什麼。
這些人的品行自己又不知道,不能看著可憐便早早給出承諾。
不過嘛,若是這些人幹活實在,李秋言也是傾向於再找這些人的。
不止這些,就是李家莊那些,李家也種不過來。
少不了也要佃些出去。
總不能有多少地便買多少人來耕種吧?
靠譜的長工可遇不可求,且小留村這邊李家人也不可能日日盯著。
就還是找些本村的佃戶更合適。
老李頭一行人量了地回來,那些佃農們也都喜憂摻半的告退。
李秋言他們就要去鎮上量地了!
對於這塊地,李秋言是怎麼看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