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巷。
方氏早就坐不住了。
她勉強在炕上躺一小會兒。
就又趿著鞋起身。
再想一想,怕是沒那麼快。
走了幾步,就又坐了回來。
還好,這是炕。
在地上盤的紮紮實實的炕。
若是像秋言姐姐屋裡的那種床似得,怕是娘起身坐下的,都會晃動吧!
沒什麼睡意的冬雪,這麼想著,總算是忍不住了。
乾脆也坐了起來。
“咋起來了?快披個衣服,別凍著。”
方氏忙張羅著給冬雪拿衣服。
“不用了娘。”
冬雪有些無奈,這屋子裡的柴火燒的足足的,又怎麼會冷呢?
娘這坐立不安的樣子,實在是
冬雪一年一年的長大了,有些事情,她也懂了。
不說,不代表不明白。
但是,說,又有什麼用呢?
娘是愛自己和姐姐的,她很確信。
只是,她顧好自己尚且不易。
就更別提……
冬雪垂了眸,安慰方氏:“許是姐姐事兒有些多。娘,您就歇歇。最晚到吃飯的時候,姐也會回來了。”
倒也是,畢竟是做工。
哪裡有那麼自由?
方氏略安了安心。
她也不是不懂。
只是,這麼久沒見自家閨女了。
心裡多少有些
惦念與愧疚吧!
與此同時,李秋言睡了一覺起來,也有點納悶兒:“夏至姐還沒回來?”
店裡這麼忙的嗎?
“對了,怎麼沒見著李金?”說到夏至,李秋言不可避免的就想到了李金。
“他過了初五就走了,說是江寧府那邊,有些事情。”
香燕一邊給李秋言梳頭,一邊彙報。
先前見姑娘累了,她就沒過多講。
見李秋言問起,就問:“姑娘,可要看看賬?”
李金帶走的粉條,還有府裡這些天的用度。
自然記的都有賬目。
“晚些時候再看吧。”
李金早就走了,夏至也沒回來過,應當沒發生什麼事情才對呀。
李秋言心裡這麼想著,眼看著天色也不早了,賬本的事情,不急。
“好了姑娘。”
香燕輕巧的給李秋言挽了兩個包包,又插上兩支純金的髮飾作為點綴。
仔細端詳一番,嗯,甚美。
姑娘這樣的年紀,怎麼打扮怎麼好看。
不過,那手上的鐲子,好像有點不甚相配:“姑娘,要麼鐲子帶這個吧!”
香燕拿起一個鏤空的金鐲,打算給李秋言換上。
李秋言卻甩了甩手:“不用,就戴著這個吧。”
不甚配啊!香燕張張嘴。
李秋言笑了:“無事,穿的衣服多,也露不出來。”
好吧,香燕這下也明白了。
這個鑲嵌著紅寶石的銀鐲,眼下是姑娘的心頭好啊。
香燕看了眼被她擱置在一旁的首飾。
早知道,還用之前這套頭飾了
可惜,眼下沒時間啦。
眼看著約好的時間到了,姑娘也該出門了。
不比李秋言這院中的清淨。
其餘人都是多人一個院落。
大家陸陸續續的起身,院子裡就已經開始熱鬧了。
而望眼欲穿的方氏,也總算是等到了自家閨女夏至!
“娘,冬雪。”
夏至言笑晏晏,完全看不出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