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掃?”
方丈說:“弟子每日都會供奉娘娘,除去禪房裡的灰塵。”
北齊帝不再言語,停留了片刻,準備回宮。
方丈問:“陛下要題字嗎?”
北齊帝沉默半晌,方才開口:“不必了。”
方丈護送北齊帝下山。
北齊帝坐進車廂,靠在軟枕上,抬手按揉著脹痛的太陽穴。
劉公公跪坐在一旁,為北齊帝按頭:“陛下,您為何不將貴妃娘娘的遺骸遷走?”
北齊帝冷聲說道:“朕自有打算。”
既然儀貞存放骸骨的位置暴露了,他也沒有什麼可遮掩的,正好在禪院佈下天羅地網,等著打儀貞主意的人,自投羅網。
劉公公噤聲,不敢再問。
而方丈目送北齊帝的馬車離開,折身回了寺裡靜修的禪房。他推開門,便瞧見房裡已經來了一位貴客,正坐在窗邊品著香茗。
方丈合上門:“鶴清,你今日不該來。”
帝師沒有回應這句話,而是反問一句:“可有暴露?”
“未曾。”方丈說:“你的那間禪院,不能再回了。”
帝師垂眸看著桌上一縷檀煙,良久才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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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齊帝與齊王離席,宮宴便散了,趙頤出宮回了府,被候在角門的江暮請去了書房。
沈青檀早已在書房等著,瞧見趙頤回來了,拎著茶壺給他倒一杯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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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頤就勢坐在沈青檀身旁,看向了江暮:“國寺情況如何?”
“齊王的人被抓了。”江暮說出心底的疑惑:“被迷暈的僧人不該醒的那麼早,像是背地裡有一隻手在推動,讓擅闖禪房的人暴露出來。”
趙頤皺緊了眉頭,當初聽到他孃的遺骸在國寺禪院,而且只有僧人看守的時候,他便覺得不太對勁。
刻意激將齊王去偷拿遺骸,探一探路。
果然,拿走他孃的遺骸比他想象中的阻力還大。
除了看守禪院的僧人,暗地裡還有一雙眼睛在盯著禪院。
“盯著禪院的,不單單是北齊帝的人,還有另一股勢力。”趙頤分析道:“若是北齊帝的人,何必弄醒迷暈的僧人,再去抓捕擅闖禪院的人?”
沈青檀面色凝重:“現在打草驚蛇了,對方更加警覺,我們再想拿到遺骸,只怕愈發艱難了。”
趙頤沉默不語。
因為他心裡有一個猜測。
與其說背後的勢力阻止他拿遺骸,不如說是阻止他回大周。
他來北齊的目的,就是為了接他娘回大周。
一旦拿到了骸骨,他勢必不會再留在北齊。
趙頤不由得想起黎城的那一場瘟疫,當初他們就疑心是帝師的手筆,故意引他來北齊。
畢竟大周讓北齊割地,北齊痛快的給了。
緊接著大周要的那一座城池爆發瘟疫,大周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接手那一座城池,沒有人力和財力治理瘟疫。不接手那一座城池,便又會失去威信和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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