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接她孃的話茬。
裴無硯來國公府時,她在世安堂見過一面,第一印象極好。
兩個人不僅身份懸殊,他還又過於優秀,她沒有多大的底氣。
“婉兒,硯哥兒家世富貴,又是正經的嫡長子,與老太太沾親帶故的。你若是嫁給他,今後便是做當家主母,享不完的富貴。”
三夫人勸說道:“你爹孃都是庶出,又沒什麼本事。若不是沾著老太太的光,以你的出身哪能給硯哥兒做妻?只配給他做個妾室。”
“娘,我知道自己的斤兩。”趙婉把簍子往床上一摔,“既然不配做裴表哥的妻,我便不嫁給他。”
“你這傻丫頭,生了一個榆木腦袋,怎的就是不開竅?”三夫人恨鐵不成鋼,狠狠戳著趙婉的額頭:“國公府裡的東西,咱們家是分不到一星半點。娘就指著你嫁個好人家,幫扶你弟弟。”
三夫人想過富貴日子,全指著一雙兒女。
兒子有出息,她又沒膽兒找國公爺提拔,生怕被大房誤以為她想爭家產,爭權勢。
她只能把希望寄託在趙婉身上,盼著她嫁給大戶人家,貼補孃家。
三夫人繼續說道:“你弟弟出息了,今後給你撐腰。你們姐弟倆相互扶持著,這不是挺好的嗎?”
趙婉閉了閉眼,她娘指著她嫁給富貴人家,再掏著婆家的底子,來接濟孃家。
婆家待她再好,長此以往,也會不待見她。
她在婆家更加抬不起頭做人。
“老太太要撮合你們倆個,除非是硯哥兒不願意娶你,否則你不願意嫁,也得嫁過去。”
三夫人見趙婉油鹽不進,氣得胸口發悶:“硯哥兒在西苑作畫,你待會去給他送點心。”
“我不去。”趙婉對裴無硯生出牴觸心理,柳眉一蹙:“老太太未必會撮合我們,我上趕著去見他,不止失了身份,還會有礙清譽。”
“娘再問你一遍,你去不去?”
“不去。”
三夫人眼淚湧了出來:“趙婉,你太不爭氣,太不知好歹了。我這麼做,到底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讓你過上好日子?到頭來,我在你的心裡落了不是。”
趙婉緊緊攥著手指,依舊一聲不吭。
“我嫁的夫君沒出息,生的兒子有出息,可憐無人扶持他。生的女兒有一門好親事,她自個主意正,不願嫁。”
三夫人嗚咽哭啼道:“我的命好苦啊,這樣的苦日子,我過夠了。”
趙婉用力摳著手指,迫使自己不要心軟。
每次她不願做的事兒,她娘便一哭二鬧三上吊,逼迫她妥協。
三夫人見趙婉沒有服軟,心一橫,抓著針線簍子裡的剪刀,對著自己的脖子扎。
趙婉嚇得站起來:“娘……”
三夫人逼問道:“你去不去?”
趙婉張了張嘴,發不出聲。
三夫人手上用力,鋒利的剪刀扎破了脖子上的皮,鮮血流了出來。
“我去。”趙婉握緊了拳頭,紅著眼眶說道:“娘,我去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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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檀與趙頤抵達鎮北王府時,顧長生與顧宗辭早已到了鎮北王府。
趙頤的身子骨調理了幾日,今日可以著手解毒。
沈青檀思來想去,決定在鎮北王府解毒。
其一,在鎮北王府解毒很安全,無人敢擅長王府。
其二,她離開國公府,更方便引出二夫人。
“長生哥哥。”沈青檀走到顧長生身邊,發覺他摘下了覆在眼睛上的薄紗:“你的眼睛好些了嗎?”
顧長生循聲看向沈青檀,依稀可以辨認出她的輪廓,卻看不清她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