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默如此提醒自己,恐怕這丹藥也是不好拿!
那青丘狐族狐族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這些年死在其手上的人族修士多不勝數。
其背後那壓龍山老祖的老狐狸還有軒轅墳的那位後人,也都是麻煩事。
張鴻元在棋盤之中遲疑許久,最後久久沒有落子,朝著那旁邊的童子一問:“長城軍可曾出發?”
“回稟老爺,長城軍正在準備,傍晚便能過持南關,入陵州邊境修海長城。”
道童提著人首燈籠,微微低頭從火光之中看到了建寧城中無數凡人身披甲冑,整裝待發。
長城軍之中大半都是凡人,生之時為修長城者,死後白骨化為長城的一部分,血肉成為下一代的資糧。
這種制度已經在長城軍之中,維持了無數年月。
“傍晚嗎?”
張鴻元捏著一枚黑子,落在了陵州邊境之上。
……
建寧城。
百姓見那趙穆以身祭道,血肉受萬蠆啃食,一個個都沉默著離開了祭道石臺之外。
趙穆勤勤懇懇帶領長城軍守護陵州無數年月,今日為了個趙陽落得以身祭道,平息民怒的下場,無數修士都在此刻唏噓無比。
而夏家夏季早得令之後,第一時間就去集結長城軍,前往陵州邊境修築海長城。
城中,一平平無奇的小巷子之中。
“爺爺,你這是做什麼?”
一身著樸素的少女身上落了幾層霜雪,她端著一裝著雜草的木盆從外界走了進來,只見屋子之中老人坐在窗邊,仔仔細細將頭髮紮緊。
“我……聽到了長城軍的集結號令。”
龔岷坐在床上,渾濁的眼仁之中滿是懷念!
人雖老矣,但壯年時期隨軍鎮守長城時光,未曾可忘。
昔日戰友皆倒在了長城之下,成了那萬千白骨之一,他只道是天命庇護,是長城軍之中為數不多活到頤養天年之際的長城軍。
“長城軍?今日長城軍可是要去修築海長城呢!”
少女聞言一怔,隨口回道。
“什麼?你再說一遍?”
龔岷聞言頓時坐不住了,直接起身三步作兩步,兩眼放光朝著孫女走去。
“長城軍……準備去邊境修長城。”
孫女似乎被龔岷的樣子嚇住了,呆呆地說道。
她從未見過龔岷如此作態,自打她出生以來,龔岷不是每日坐在視窗上盼望著,就是家中的那匹瘦馬說著竊竊私語,偶爾還有些許人來龔岷家裡喝茶,只是可惜時過境遷,來的人越來越少。
龔岷坐在窗邊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整個人越發麻木了起來。
像是現在兩眼放光的模樣,是少女平生未曾所見的神光。
“修長城!好啊!好啊!”
龔岷連說兩聲好,龍行虎步朝著那家中土牆角處的櫃子走去。
孫女好奇地跟了上去。
只見那櫃子一開,其中擺放的都是些許貼身的衣物,龔岷胡亂地將衣物套在身上,朝著那櫃子中一拉,只見那櫃子後側擋板直接撤去。
其中有一暗格,其中竟然擺著一副略帶鏽跡的衣甲。
“這是?長城軍的衣服!”
少女第一眼就認出了這身衣物的來歷,她睜大著眼睛,滿臉震撼。
她從未聽說過,爺爺年輕之時是做什麼的!
只知道家中有一匹皮毛枯糙的瘦馬,就算是家中再貧,也無虧待此馬。
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爺爺年輕之時竟是長城軍!
凡人一入長城軍,少有可歸者。
龔岷手腳麻利地將長城軍之衣物穿在了身上,然後頭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