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願意向姜澈釋放善意,一方面是因為這些讀書人受到仰慕姜澈才華的心理因素影響,一方面是因為姜澈短短時間之內便嶄露頭角,以後成就一番功業是大機率的事情。
姜澈是有不少潛在的仇家,但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的人要佔絕大部分,他們這個時候能和姜澈結交是一件無本萬利的事情,當然樂意。
“姜兄,晚上有沒有空閒,由我做東,去醉仙樓吃酒如何?”
“姜兄和大家一同上課,稱得上是一件喜事,理應慶祝一番。”
“說起來姜兄還是從洺州地界千里迢迢而來,今日既然相識,我們京畿道的人一向熱情好客,必須要盡一盡地主之誼,為姜兄補上接風洗塵的宴席。”
“既然諸位盛情相邀,那姜某自然沒有理由拒絕。”姜澈略微思考,還是決定答應下他們的邀約。這些同學無論是出於何種原因想和他交朋友,他都先暫且笑納,能多認識一些人本身也不是一件壞事。
“那好,咱們就這樣說定了。”
姜澈和圍上來的諸位學子熱情寒暄了一會兒,一位頭髮斑白的老者,從外面不急不緩走了進來。
這位老者穿著一套式樣簡樸的青灰色圓領袍衫,手中拿著一本書和一把教尺,他正是今天來此授課的先生孫亭和。
學生們看到了孫婷和走進屋門,紛紛反應過來,迅速回到了自己原來待著的座位,並向著他行禮問好,“見過孫先生。”
孫亭和含著笑點點頭,朝著堂下的學生說道:“諸位同學好,無須多禮,都坐下準備上課吧。”
待到各位學生落座完畢,孫亭和又看向了姜澈所在的位置,笑著說道:“老夫剛才還沒有進門,便聽到了諸位同學的議論,這位同學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姜澈吧。”
聞言,姜澈站起身,沉聲答曰:“回稟夫子,在下確是姜澈。”
孫夫子又接著看著姜澈說道:“老夫之前讀過你的不少詩作,《赴北庭》《詠牡丹》都是一見難得的佳作,說實話,單論起作詩天瓷的本事誇你一句才學天授也不為過,遠勝於我這個一輩子只寫出過幾首五彩詩的老頭子。”
“沒想到,今天居然會在這節詩論課碰上你這位詩壇之星,你願意過來聽老頭子我嘮叨幾句,可以算是老頭子我的榮譽。假以時日,若是你成了大黎新一代詩聖,那老頭子我便可以和所有相識的人吹噓自己是詩聖的老師,教過他寫詩的理論。”
“哈哈,日後,老夫我的名聲可就取決於你在大黎詩壇的地位了。可要再接再勵,希望以後能讓老夫擁有足夠的吹噓資本。”
孫亭和年紀已經不小,但是卻一點也不古板,首先打趣了一番姜澈,引得課上的其他學子紛紛忍不住笑出聲來。
當然,孫亭和之所以會講這一番話也不全是調侃活躍氣氛,更多的還是對姜澈寄予著期許和鼓勵。他從少年求學起,一直到現在半截身子入土,皆是醉心於詩詞一道,不過苦於他自己天賦有限,沒能在這一領域更進一步。
此時是孫亭和一生難以彌補的遺憾,所以他對姜澈這樣詩才出眾的後生,一貫會給予更多的關注以及期待。
聽聞孫夫子的調侃,姜澈詼諧地回應說:“學生在詩詞領域之所以能夠取得一點成績,不過是站在了前輩巨人的肩膀上,看到的風景更廣闊。”
“曾經聽聞一個形象的比喻,現在用在我身上就很貼切。我就像是一個在水邊玩耍的總角孩童,偶爾從地上撿到一塊漂亮的貝殼,便興奮不已,但是面對著文道的廣闊海洋,我仍舊是一無所知。”
眾人又一次發笑,姜澈的回答確實很巧妙,既保持謙虛又挺幽默。任何人聽後也不好意思雞蛋裡挑骨頭。
孫夫子也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誇讚姜澈:“不錯,‘站在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