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前沒說話的王佲這時候也開始輸出:“成兄說得對,此人是窮鄉僻壤出來的賤民,估計受夠了以前的窮苦日子,來到神都之後仗著自己有幾分詩才取得名聲,卻整天想著多掙銅臭物,白白浪費上蒼贈予他的天賦。”
成壁閣和王佲出言不遜,赤裸裸地公開詆譭。
這幾個傢伙終於還是圖窮匕見了,剛才耍嘴皮子功夫沒有能在姜澈面前佔到便宜,這會兒索性直接開始人身攻擊了。
姜澈被他們給逗笑了,直接不耐煩地說道:“你們在我面前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沒必要耍這種把戲?”
“我清清白白靠自己雙手掙錢,沒偷沒搶,沒有見不得人的,用不上你們在這裡陰陽怪氣。反而是你們幾個,仗著家中條件優渥,才有機會跑到我面前大放厥詞。速速起開,好狗不擋路,莫要礙眼。”
姜澈直接剝開他們的麵皮,王佲惱羞成怒,大聲說道:“姜澈,你不要仗著自己有幾分才華,便目中無人。”
成壁閣拍了拍王佲示意他不要激動,又對著姜澈說道:“不過我們大人有大量,不僅不計較你的粗鄙,我今日還特意寫了一首詩,用來規勸你端正心態,莫要太過於貪財重利。”
“你且聽好:‘短褲長衫白苧巾,咿咿月下急推輪。坊前道上相逢著,只戀銅錢不問人。’”
他的這幾句打油詩唸完,一旁朱昱建、王佲和隨行的僕役都發出了一陣鬨笑聲。
王佲搖晃著腦袋說:“這首詩寫的很好,但草民終歸是草民,朽木不可雕也,分不清輕重,只怕成兄的好意他會當做驢肝肺。”
姜澈聽到這首詩後,也是眼神一寒,成壁閣這首詩當真歹毒。他在詩中把姜澈描繪成了一個鑽進了錢眼中的貪財商人形象,若是以後這首詩流傳開來,不用想,他們還會趁機朝自己身上潑更多髒水,例如見利忘義、貪求無厭之類的。
三人成虎,一旦謠言傳揚開來,姜澈是黃泥糊褲襠——不是翔也是翔了,到時候可就成了他身上的一個汙點。
而在大黎這樣的地方,可不存在著黑紅也是紅這樣的好事,揹負著壞名聲到哪裡都會被看不起,名聲差到極致就是寸步難行。
當然,姜澈沒那麼脆弱,不會隨隨便便被一首歪詩打趴下。但是癩蛤蟆趴腳背——咬不到人也噁心人啊,今天那幾個傢伙就是抱著給姜澈添堵的目的過來的。
朱昱建還在那裡假惺惺地當好人:“你這番話說得有些過了啊。我相信姜兄還是有理想、有追求的讀書人,現在去當街沽酒只是生活所迫不得已而為之,絕對不是捨不得賺的那幾兩碎銀。”
姜澈心中冷笑,對方已經撕破了臉,自然也沒理由再和他們客氣。
他正欲開口反擊,卻見到街頭轉角處顯出沈厚和張輪才身影,二人正向這邊走了過來。
剛來的沈厚看到視線中朱昱建幾人的身影,心中有些詫異,他們為何會出現在沛然家門口?
再結合姜澈臉上不耐煩的表情,幾乎可以斷定朱昱建一行人是來找沛然的麻煩。
於是沈厚皺起了眉頭,開口質問朱昱建一行人:“你們三人為何會在此處?”
朱昱建三人看到沈厚也很吃驚,姜澈與沈厚有交情他們是知道的,但是沈厚被家裡安排去接受錘鍊了,現在還沒到回京的時間啊?
他們一時間想不到什麼合理的藉口應對質問,只好保持沉默。
姜澈則是不屑地說道:“他們估計是在家吃得太飽了,非要轉悠到崇仁坊來找我交流一下。”
大家都是在神都二代這個圈子裡混的,沈厚無疑是認識朱昱建他們的,不過他和這些自詡不凡實際上卻是心浮氣躁的草包們尿不到一個壺裡,而且雙方背後家族的觀念又不合,所以他們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