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人反應過來,然後託舉著姜澈詩稿向眾人展示:
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
最是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短短四句詩,包含了三種名花,沒有忘記對芍藥和芙蕖美好一面的讚美,但又突出了牡丹的姿色,讓人回味無窮。
眾人已經被這首《賞牡丹》的藝術水平折服,不出所料,秦熺拿出來文寶鑑賞,濃郁的七彩華光噴薄而出,瞬間填滿了整個玉春樓的大廳。
而且,一朵朵牡丹憑空凝聚而出,然後以詩稿為中心層層綻放,形成絢麗的花海。
姜澈一出手,不僅是七彩詩,而且是有異象伴生的絕品七彩詩!
秦熺仍舊是保持笑容,只是目光中又多了幾分別樣的意味。
史澤波臉上的淡定從容都已經沒了蹤影,被無盡的震撼取而代之,連他手中的扇子掉在地上,都沒有第一時間緩過神去俯身撿起來。
王哲翰、石星源、張俊、黃之誠這四個史澤波的同伴,表情像是吃了蒼蠅一般難受,沒有了剛才那股囂張勁。
葉若若滿面紅光,小嘴張大變成了“o”型,並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頭上戴著的牡丹花飾簪子,驚奇的目光忍不住在姜澈的身上逡巡。
顏義存等四位夫子則是神情專注地盯著詩稿,沒有關注其他事情。
屋內的其他人也全都在回味這首詩的韻味,整個大廳,一時之間鴉雀無聲。
實在是這首《賞牡丹》寫得太優秀了,全詩圍繞著一個“賞”字展開,語句通俗、淺顯直白卻又意境全出。
此詩應該出現的地方,是大儒文會或者詩詞聖手的作品合集當中,在這小小的玉春樓中,著實算是降維打擊了。
大廳偏僻處兩個相熟的學子在悄悄討論詩的內容:“若若姑娘的出眾氣質與詩中牡丹花最是相配,豔麗而又不失端莊,風華絕,姜公子這是透過詠牡丹來讚美若若姑娘呀。”
“整首詩運用擬人、對比和抑彼揚此的寫作手法,肯定了牡丹‘真國色’的花界地位,也肯定了花魁的高標格。”
“竊以為這首詩當得上是描寫牡丹的壓卷之作,千古之來尚無有出其右者。”
四位夫子當中,徐啟明率先開口賞析:“芍藥與芙蕖本都是為人所喜愛的花卉,然而姜澈讚揚牡丹,別出心裁用‘芍藥妖無格’和‘芙蕖淨少情’來襯托牡丹之高標格和情韻之美,暗示了牡丹兼具著妖、淨、格、情四種特質,擔得起花中之最美者。”
顏義純跟著說道:“此詩有兩妙,一是構思妙,二是立意妙,詩句中沒有一個字正面描繪牡丹的美麗動人,但又字字句句都在講述牡丹姿容、抒發讚美之情。花開時節的牡丹究竟‘國色’如何,又是如何“動”京城,詩句把無限的想象空間留給大家去豐富去延伸。”
何宣點點頭,說:“牡丹早已不復為新奇之物,不好用於詠歎,能寫出新意,是這首詩最可貴之處。”
賈觀濤笑一笑:“牡丹花如此美麗,那以花暗喻的人,自然不遑多讓。”
四人點到為止,看一眼還在目瞪口呆的史澤波一行人,沒有接著往下說。幾位夫子都是實在人,不忍心再刺激那幾個倒黴的娃。
秦熺回過神來,出言打破了死寂的局面,開口提議道:“我想這第一回合鬥詩算姜兄勝出,我想史兄你們幾人沒有異議吧。”
第一局鬥詩的結果顯而易見,甚至後邊四人都不需要再登臺獻醜了,姜澈這首絕品七彩詩在這放著,除非他們能寫出獨有千古的九彩詩才能扭轉乾坤,不用說,就是打死他們,幾人也沒有這個本事。
史澤波五人的表情憋屈,知道秦熺的提議是給他們解圍,如果再把姜澈的詩拿出來比較,是把他們押到處刑臺再次公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