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伴著天邊碩大的月亮,曹崇敬拎著一個大包走在寂靜的小路上。
來到村口,輕輕敲了敲門,等了片刻,門從裡面開啟。
“什麼東西神神秘秘的,還不能讓人知道。”田桂枝打著哈欠,等的險些要睡著了。
還是晚上在食堂打飯的時候,曹崇敬找到她,特意說了他有東西要送過來。
就一直等到了月上中天。
堂屋的方桌邊上,曹德富對著煤油燈在看賬本,曹敏腦袋一點一點的,也是撐到了極限。
曹崇敬進去,把大包放在了方桌上,驚醒了曹敏。
他也沒廢話,直接開啟了布包。
包袱皮開啟,棉花就直接彈了起來。
“你哪兒來的這麼多棉花啊?”田桂枝驚呼。
“戰友寄過來的。”曹崇敬把棉花抱給她。
棉花是他重新處理過的,鬆鬆軟軟的。
看著很多,其實也就十斤,按六七十年後的標準,其實就夠縫一床被子的。
等棉花抱開,就露出了下面疊的整齊的兩張皮子。
猙獰的狼頭正對著曹敏,把她嚇的驚撥出聲。
曹崇敬下意識拿包袱皮蓋住了狼頭,她才冷靜下來。
“什麼玩意兒?”
曹德富眼睛在油燈下面看賬本,本來就有點花了,壓根沒看清楚棉花下面的是什麼東西,就被閨女的驚呼嚇了一跳。
曹崇敬朝曹敏安撫的笑笑,“別怕,是狼皮。”
看曹敏還有些驚魂未定的樣子,他把包袱皮轉了個圈,讓狼頭背對著曹敏,才又重新開啟。
一手捏住了狼頭的位置,另一隻手抖開了整上狼皮,鋪在方桌上。
“這是我戰友巡邏的時候獵到的,我想著大嬸手藝好,把邊角料拼拼湊湊的,差不多能給小敏做個狼皮襖子。”
曹德富和田桂枝才看清桌上的皮子,聽了曹崇敬的話,雖然有些意動,但又抹不開臉面。
“你不給自己做?”
曹崇敬搖了搖頭。
“我不怕冷,用不著這好東西。”
“那要不給宜秀宜芳做?”
他再次搖頭。
“大嬸放心收著,我給她們準備了布料棉花,做棉襖棉褲都夠的,再說她倆這點皮子也不夠分的,您就別推辭了,這下面還有一張狐狸皮,您自己做個袖筒冬天暖手。”
想了想,他又接著說道,“這東西有點打眼,我才沒敢白天拿出來的,您做了東西之後最好裡外都蒙一層普通布料,遮擋一下。”
曹德富把賬本放在一邊,抬眼認真的打量曹崇敬。
“你戰友給你這麼多好東西,你給人家回禮了嗎?”
曹崇敬點頭,“今天早上剛準備好30斤肉乾給他們寄回去。”
曹德富也為曹崇敬的大手筆震驚,可想想人家這兩張皮子就值不少錢了,也算是有來有往不虧欠了。
畢竟吃食有的時候和別的東西不能等價論處。
他要是知道曹崇敬寄的是30斤牛肉乾,估計坐不住了。
一頭成年的牛,長的壯實的也最多出三四百斤肉,做成肉乾要縮水三四倍。
也就是說曹崇敬直接寄出去了三分之一頭牛。
換成豬的話,差不多30斤豬肉乾就要一整隻豬身上出的鮮肉來做了。
曹崇敬也沒解釋。
其實他寄的還是少的,只是怕寄多了惹起懷疑才沒寄更多。
他又把話題拉了回來。
“我那邊還有棉花,阿孃找了全福人,我打算弄兩床10斤的大厚被子,您這邊就不用弄太厚的了。”
“娘嘞,十斤,得多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