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分家時間久了,王氏也漸漸適應了兩個兒子從一家變成兩家的變化。
也不再下意識的把曹崇敬當小孩子,想要掌控他的一切。
也或許是有曹崇敬得到水利局工作的作用影響(狗頭)。
總之就是王氏不怎麼摻和曹崇敬院子的事情了。
聽到曹崇敬還讓她去收拾,她下意識的就是反對。
“我哪有那時間,你大嫂都快生了,之後要伺候月子,帶孩子,我沒空,你自己拾掇。”
曹崇敬沒出聲,只專心吃飯。
菜園也只是小事。
之所以讓王氏收拾,是想讓她多儲備點菜乾,無論是跟村裡換工分,還是留著等年底散夥的時候自家當個儲備菜都是好的。
如今她不願意,大不了就他自己休息的時候多費點功夫,等年底的時候再給她也是一樣。
總歸,從今年年底開始,未來的三年,他總不能自己吃香的喝辣的,看著老孃吃糠咽菜吧。
吃了飯,又聊了一下近況,曹崇敬才和陳安邦從老宅出來。
也沒去找四眼,它已經是半大的小狗了,自己能認識路,找到家的。
回了家,洗漱收拾好,就已經月上中天了。
見曹崇敬還蹲在院子裡洗衣服,陳安邦打著哈欠,就要進屋。
“哈~~小哥,我困了,我先去睡覺了……”
曹崇敬想了一下,才叫住他。
“你等等,我跟你說個事兒。”
哈欠打到一半被卡住,陳安邦眼中擠出一絲水汽。
“啊?”
曹崇敬朝堂屋門前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坐在堂屋門口的石臺上說。
等他坐下,曹崇敬才開口。
“你有空去找郭書記,把你戶口劃到曹家集這邊來。”
陳安邦被睏意席捲的意識終於清醒過來,他目光灼灼的看向曹崇敬,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曹崇敬沒聽到他的回應,側頭看了他一眼,見了他的表情有些好笑。
“收起你那張表情,你想得美,宜秀可還沒到年齡呢。”
見陳安邦放緩了表情,他才接著解釋。
“你不是說你爺奶那邊不太好處理麼,與其在陳圩給他們掙工分,你不如讓郭書記把你劃到這邊來,在咱們曹家集小隊掙工分,年底肯定能落到你自己手上。”
陳安邦的情況他也是之前讓麻老打聽的。
本來他是想著等挖河結束,回來給宜秀弄房子,房子弄好了再讓陳安邦過來的。
太早過來,宜秀又沒到年齡,沒名沒分的,說出去也不好聽。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他以後要在水利局工作,在村裡的時間就少了。
與其讓陳安邦繼續在陳圩被吸血,不如早點過來他們這邊,也順便能看顧一下宜秀姐妹倆。
“可是……”
要是真的這麼容易就轉移戶口,他早就轉了。
沒有正當的理由,郭書記憑什麼搭理他。
再者,若不是和宜秀結婚成了曹家人。
就算是他的戶口在曹家集,兩個村子就在隔壁,步行十幾分鐘的距離,他爺奶還不會過來麼。
他總歸暫時擺脫不了陳家長孫的位置的。
“你的事情,大叔知道,到時候找他去說,你先不和宜秀領證,但村裡名義上是入贅咱們曹家。當然,你小子也給我規矩點,沒領證之前,你要是敢亂來,狗腿給你打斷。”
這就是要給他名分的意思。
雖然實質上什麼都不算,卻也實實在在的讓他先一步逃離了那個家。
“我知道,謝謝你,小哥。”
“行了行了,睡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