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子的事情很快在村裡傳開,曹崇敬中午吃午飯的時候聽到好幾家傳出孩子的哭聲。
估摸著屁股蛋要紫了。
曹崇敬只覺得他們活該。
這些皮猴子平日裡沒人管,一個個的膽子都大的很。
夏天天熱到魚塘河溝裡圖個涼快的不少。
這會兒有根子的事情警醒著,好歹這個夏天能讓他們安分一點。
轉頭曹崇敬又叮囑了一遍小妹,怕她也跟著去水邊玩。
卻不想反被小妹啐了一口。
“呸!誰要去水邊看一群黑小子露鳥露腚!”
曹崇敬……
呃,好吧,他忘了這個時候皮小子們的不講究。
這麼說來,女孩子的確不會靠近水邊玩水了,難怪以前多是聽說男娃被淹死的,很少有女孩子出事的。
下午上工的時候,曹崇敬被安排去了場上,最早割下來的麥子已經可以脫粒了。
這些麥子是這片場上之前割下來的麥子,經過幾天的日曬風吹,麥穗已經乾透,此時正攤在場上。
村裡的老黃牛也被牽來了。
這時候養牛的德會叔正給老黃牛套石磙。
等下由老黃牛拉著石磙在麥子上滾動,用外力來使麥子脫粒。
這活兒就不好由人力代替了,鬆散的攤開的麥子比人膝蓋還高,人在裡面不好行走,只能用牛來拉石磙。
其他人則是弄塊石板或者木板過來,用力抓著麥稈把麥穗摔打下去,暴力脫粒。
這種方法極度消耗體力,效率也非常低。
越是摔打,曹崇敬就越是懷念幾十年之後的機器。
這個時候的生產方式還是太過落後,而他所知道的那些方便快捷的耕作方式都要由拖拉機驅動。
越想越是氣悶,手上的動作不自覺的就大了很多。
直到“咔嚓”一聲細微的聲音傳入耳中,曹崇敬才微微愕然的看向他摔打麥子的石板。
此時的石板裂成了兩半,像是在無聲的控訴著罪魁禍首。
嘴角抽了抽,曹崇敬起身去找曹德富給他換個工作。
總覺得蹲在那裡脫粒乾的憋屈。
“滾犢子,脫粒本來就是體力活,老爺們不幹難道讓老孃們去幹?不想幹是吧,那你去場上代替老黃牛去拉石磙去不去?”
曹崇敬灰溜溜的又滾回來摔麥子了。
要不是太過驚駭世俗,他都想把空間裡的電動三輪車開出來壓場脫粒了。
但他慫,空間的事情是絕對不能暴露的。
除了忍著,也沒別的辦法。
“要是有拖拉機就好了。”
曹崇敬小聲的嘟囔著。
科技真的是第一生產力。
好像這個時候國產的第一輛拖拉機東方紅已經問世了。
但他們這種默默無聞的小城下面更加默默無聞的小鎮裡的村子,想要擁有一臺東方紅,那就已經是改革開放之後的事情了。
心裡想著上輩子的事情,曹崇敬的心態慢慢的就平和了下來。
漸漸的也就沉浸在幹活中,不再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傍晚,起風了。
所有今天摔打下來或者石磙壓下來的麥粒都被聚攏到了一起。
要趁著風用木掀把麥子揚起來,讓風吹走麥粒裡的麥糠。
今日的工作進入收尾階段的時候,眾人才稍稍清閒下來。
閒下來之後,就有人盯上了今天跟著麻老去找田老頭的兩人。
根子的情況也是大家比較關心的。
“田老頭搶救及時,醒過來了,孩子嚇壞了。田老頭說那孩子問題比較嚴重,讓送去鎮上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