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阿爹泉下有知,知道阿孃你這麼對待他捧在手心裡的閨女,會怎麼想。”
“跟你爹有啥關係,我那是為了她倆好,哪有人能一輩子什麼都不幹的,她倆要是什麼都不會,以後嫁去婆家不是要被笑話,早晚都要乾的,早學總比晚學強。”
聽著王氏的語氣由心虛變成了理直氣壯,曹崇敬就知道王氏被黃梅香洗腦的不輕。
他冷笑,“是真想讓她倆學習還是拉著兩個小姑娘做苦力,阿孃你真的心裡沒數嗎?你也別跟我掰扯,今兒是我看到了,就不能當做沒見到,至於她倆以後怎麼樣,阿孃耐心看著就好,反正你也不能給她倆什麼幫助。”
王氏被他說的心虛,說到底,王氏也不是什麼天生刻薄的人,就是耳根子軟,周圍的人要是沒什麼壞心思還好,如今有了一個黃梅香,不知道給她灌輸了什麼思想,這就腦子不清醒了。
可是那點心虛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兒,聽到兒子說她不能給閨女什麼幫助的時候又有些惱羞成怒。
上前一把就推開了曹崇敬。
當然也是曹崇敬沒想攔,順勢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你倆跟我回去,家裡一堆事兒,你倆倒好,跑來給你小哥幹活了。”
想到家裡院子裡刷到一半的鞋子,鍋裡半生不熟的飯,再加上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宜芳在洗碗,只覺得曹崇敬說的再怎麼好聽,不一樣是要讓她們幹活的嗎。
烏鴉笑豬黑。
曹崇敬這次沒攔她們,他這裡也沒兩個妹妹住的地方,總歸是要回去的。
“我送你們回去。”
天已經黑了,雖然路並不遠,可還是送一下他更放心。
一路上,王氏沒有再開口,她雖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可對比以前自己的做派,無端的有些心虛。
到家的時候,堂屋裡點著煤油燈,曹崇海和黃梅香坐在方桌兩側,聽到動靜朝他們看了過來。
曹崇敬一眼掃過去,院子裡刷了一半的鞋子還泡在盆裡,廚房也沒有煙火氣,還不等他說什麼,王氏就迫不及待的開口了。
“你倆幹活去,你天天的,屬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說著還順手把宜芳往院子裡水盆的方向推過去。
卻被曹崇敬伸手擋了一下。
他抬頭直直的看向曹崇海,“大哥怎麼說?”
曹崇海皺眉,一臉莫名其妙,“什麼怎麼說?”
“宜秀和宜芳已經吃過了,你們要吃飯就自己做,還有那鞋是誰的,誰自己刷,懂?”
在曹德成去世之前,家裡還算和氣。
外面的活兒曹德成帶著兩個兒子做了,家裡的活大部分都是王氏做的,宜秀大了之後也會搭把手,但也不是幹活的主力。
曹崇海是從小就沒操心過家裡家務的,是個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的主兒,或許在黃家村是做家務的,但回了家,就跟瞎了一樣,院子裡的活是一點都看不見的。
他那新房子弄起來之前,曹崇海還偶爾回來幫著挑水呢,如今他眼裡只有地裡的活了。
而曹崇敬小時候家裡的活也是不用幹的,去了部隊才給掰正的壞習慣。
曹崇海真的看不見活兒嗎?他又不是真的瞎。
只要他保持沉默,那些活兒就自會有人幹。
一個家裡共同過日子,個人有個人的想法,有時候就是意志的較量。
兩口子過日子,誰先看不下去,誰收拾家務。
婆媳倆較量,誰心疼男人(兒子),誰先吃虧。
可在老宅住的這五個人,較量來較量去,最後吃虧的只能是沒有話語權的兩個小姑娘。
“二弟這話說的,一家子在一起過日子,不就是要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