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帶著點微涼,遠處偶爾有幾聲狗叫傳來。
一手捏著黃鱔,一手攥著三個雞蛋的曹崇敬不由加快了腳步。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柴垛邊上竄出來一個黑影,也不吱聲,圍著曹崇敬就跳。
“噓!黑子你小點聲,把你主子招出來下次好東西不給你吃了。”
抬腳輕輕的把中等體型的黑狗撥到一邊,打了聲招呼,曹崇敬就往家走去。
黑子是孫長弘家養的狗,最近應該是帶窩(懷崽)了,肚子看著墜墜的。
家裡最近幾次吃魚剩下的魚刺都被曹崇敬拿給黑子吃了,黑子這幾天對他比對自己主子還殷勤。
不過像今晚這麼迎上來的還是頭一次,應該是狗鼻子聞到了黃鱔味了。
黑子四歲了,有些通人性,看著曹崇敬進了院門,就沒跟上去,又窩回了自家柴垛那裡。
家裡王氏娘仨還沒吃飯,還在等曹崇敬下工。
婦女下工的時候本來就比勞力早一點,再加上曹崇敬去抓了黃鱔,又在德富叔家耽擱了一會兒,到家的時候,小妹早就等急了。
“小哥你怎麼才回來,都餓死了。”
“餓了你就先吃唄,飯給我留著不就行了。”
曹崇敬無所謂家裡人等不等他,給他留飯就行。
只要別像他後來娶的媳婦一樣,兒媳婦在醫院看孩子吊水到中午十二點多,回家之後,一家子等著她做飯就行。
當年他也勸過,那次他提醒了好幾次,讓媳婦先去做飯。
可媳婦就說,“收玉米呢,忙了半天站不起來了”。
那是老二家的活,老二媳婦自己都不幹,她倒是好心,只是好心沒到地方。
她就不想想他們老兩口是跟著老三過的嗎?
那門口裝著攝像頭呢,她非說有人偷糧食,還說夜裡攝像頭看不清。
非要一晚上不睡,起來看著。
小兒媳說了兩次,她還鬧絕食。
呵~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那媳婦仗著小兒媳是大學生,抹不開面子跟她鬧,心都偏到咯吱窩了。
上輩子他死後,也不知道能得個什麼好。
不過無所謂了,反正這輩子他也不會再娶她了。
這麼一個拎不清的媳婦,這輩子不用他來受著了。
思緒一閃而逝,兩句話的功夫,曹崇敬從院門口走到了廚房門口,拐了進去。
找了個盆子放黃鱔,想了想,又從系統空間中取出一條大的黃鱔放一起,加了水,讓黃鱔吐一吐泥沙,明天吃土腥氣就沒那麼重了。
又找了個碗把雞蛋放菜櫥裡,洗了洗手,才去堂屋吃飯。
“小哥你幹啥去了?”
見他過來,曹宜秀也好奇的問道。
“宜芳中午說想吃肉了,下工去魚塘那邊摸了幾條黃鱔,我養在盆裡了,你明天中午去買塊豆腐做了吃。”
說這話的時候,曹崇敬看向阿孃,見到阿孃心虛的轉移視線,心下了然。
曹宜芳聽說有黃鱔的時候,飯都顧不得吃了,拔腿就往廚房跑。
“還真是黃鱔啊,呀,這條好大啊。”
一陣響動之後,曹宜芳又把黃鱔用蓋簾給蓋回了盆裡,蹦跳著回來吃飯了。
“小哥你真好。”
黃鱔這東西雖然要的調料多,但也是肉不是,而且刺少,要是再放一盅白酒進去,再放點花椒,那香味,絕了。
可惜他們家沒有白酒。
曹崇敬笑笑,也不搭腔,端起不燙了的碗就開始吃飯。
這一天干活消耗大,王氏飯做的不少,曹崇敬一人吃了三碗。
吃完以後,就要去廚房舀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