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孫長弘,曹崇敬繼續彎腰割豆秧,今天先把要用到的地方騰出來。
至於用不到的地方,後面都給它框進院子裡,慢慢長,成熟了還能收點黃豆,無論是下醬吃,還是去榨油都是好的。
一整個下午,不少人路過曹家的宅基地,聽說曹崇敬要壘房子,都搖頭嘆氣。
哪有人這麼壘房子的,就是豬圈也不能這麼敷衍啊。
可人家也有理由。
“這幾天沒事,先收拾著,剩下的等夏種之後有時間了,再慢慢弄。”
這話沒毛病,誰家壘房子不是大事,沒這麼糊弄的。
村裡人也就看個熱鬧,但訊息傳的快,曹崇敬這邊才剛把要壘院牆的地方清理出來,曹母王氏就過來了。
“你這是幹啥?這大豆好好的,你給割了幹啥啊!”
王氏看著好好的莊稼被曹崇敬弄出來一個長方形的空地出來,心疼的直抽抽。
“阿孃?你咋來了?”
“還我咋來了,我再不來,這些莊稼都要被你禍害了。 ”
曹崇敬怔愣了片刻。
上輩子阿孃都走了四十年了,重生回來再次被訓斥,曹崇敬有些不適應。
“阿孃,我沒打算全割了,這邊一半弄到院牆裡面,那邊一半就是門口的地方,蓋房子的地方就是石頭下面那點,這邊一半都圈在院子裡呢,能等到成熟再收。”
看到阿孃氣的要上來搶他手中的鐮刀,曹崇敬連忙把鐮刀放下,免得傷到人。
嘴裡也同時做出解釋。
他已經有好久做事不用跟別人解釋了,今天想到了宅基地,就直接過來了,也忘記跟阿孃說一聲了,也不怪阿孃著急。
“那你也不能這個時候說要蓋房子啊?你身上還有傷呢,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先修養好身體。”
田老頭的話到底在王氏心裡留下的陰影。
且曹崇敬是從屋頂摔下來的,昏迷了一天多才醒。
雖說從昨天中午醒來之後,曹崇敬看著很正常,但她不可能一點都不擔心。
曹崇敬看了看不遠處路上時不時有人來往的情況,嘆了口氣。
“阿孃,咱回家說,把這些抱回家去,讓宜秀剝出來炒著吃,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說完也不理王氏的碎碎念,埋頭收拾起來割下來的豆秧。
王氏見兒子不搭理自己,也憋氣的很,可又看不得兒子自己幹活,遂也上前幫忙。
回到家裡,曹宜秀在廚房看著火,灶上還燉著大骨頭。
把豆秧放在廚房,交代曹宜秀邊看火邊剝豆子,就拉著阿孃去了堂屋。
曹崇敬當然不能說如果現在不蓋房子,夏收之後,不僅那些石頭保不住,就是宅基地也要充公。
這些沒發生的事情,說出來王氏也不可能相信。
只能東拉西扯,儘量糊弄過去。
“阿孃,我昨天去鎮上,聽說堰路那邊的麵粉廠變成公家的了,就連以前的糧油店,據說也要變成公家的了。”
“糧店?以前不是劉地主家的嗎?”
王氏久不去鎮上,加上這大半年來過的操心,不怎麼關注外界的訊息,還真不知道公私合營是什麼。
“娘可不能這麼說,地主那都是建國前的事了,現在不能叫人家地主了,具體的說了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現在國家說的算了。”
曹崇敬也不知道該怎麼給阿孃解釋公私合營的事情。
更解釋不了什麼是共產主義。
“你別給我打馬虎眼,鎮上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回來就要去蓋房子,你知道蓋房子要多久嗎?
你也不跟我商量,也不找你德富叔商量,難不成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