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就收回了手。
“我……誰啊？這麼大勁兒……”
話到嘴邊，一半都沒有說出來，就硬生生地嚥了回去，因為那個員工看到，自己眼前站著一人，半頭銀髮且不說，豹頭環眼、面如韌鐵、雙目炯炯、著實駭人。王東昇明顯看到，那員工硬生生嚥下去一口唾沫，什麼也不敢說了。
這一刻王東昇也感覺到，身體上的汗毛好似微微豎立起來了一般，十分突兀，緊跟著眼角餘光一掃便察覺，似乎四周圍觀的看客們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小步，硬生生地讓櫃檯前空出了一小圈來，所有人都一同懼怕某個東西一樣。
緊跟著，那位老爺子開口了，聲音低沉，沒什麼磁性，不好聽，還帶著些許兇厲：
“你們殯儀館今天辦的這個事兒，有點太不地道了吧？”
瞬間，當場所有人都不發出聲音了，沒人說話，場面就安靜得有些詭異，王東昇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那位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更是嘴唇抖得有些厲害，過了半天，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準備說話的時候，一個爽朗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老金，你今天怎麼過來了？挺長時間沒見過你管事兒了啊？”
扭過頭去王東昇就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人走了過來，是殯儀館的陳總，還帶著一臉客氣。
他走過來，伸出手，似乎想要搭肩膀，眼球轉了轉卻放下了胳膊，只是笑，笑得很客氣。
被稱作老金的老爺子勉強擠出來一個笑，也點了點頭：“嗯，溜達溜達。”
這其實是一個很蹩腳的理由，在哪兒都解釋不過去，畢竟這世上很少有人在遛彎兒的時候，會溜達到殯儀館裡面去。
但很明顯的是，陳總接受了這個理由。
“真巧，呵呵……你，去我辦公室等著先。”伸手一拍那個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待到對方抬腿離開，陳總又轉向老金，說道：“今天的事兒，你放心，我肯定會給逝者家屬一個交代，辦完了也跟你說一聲，怎麼樣？你看，我們也是開門……那什麼的，你今天就抬抬腿，別在這攪合了，成不？”
開口就是承諾，而且是態度十分嚴肅認真地給出了承諾，那認真的表情，很明顯打動了老金。
於是，老金輕輕地“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下來。
從出現到事情結束，他一共就說了三句話，半個字都不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