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勞斯萊斯幻影裡。
他輕描淡寫的說了聲:“走吧。”
茱莉亞透過後視鏡看了車後排一眼,美豔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憂慮,但她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發動了汽車。
車還沒開出多久,茱莉亞就聽到了後排傳來了但丁劇烈的咳嗽聲。
後視鏡裡,就看到但丁已經咳彎了腰,一直過了好久,他才如釋重負的將身體重量完全的靠在了幻影舒適的後排沙發上,伸手解開了襯衣胸口的扣子,露出了心口部位的一個巨大血洞。
一根純粹由光組成的鎖鏈一端牢牢地束縛住了他仍在跳動的心臟,另一端則延伸向了虛無。
看到這一幕,茱莉亞眼中的憂慮又更勝了一些,忍不住出聲說道:“但丁,你沒事吧?”
但丁剛剛平穩住的情緒猛地就被這一句關心的話點爆了,他的額頭上青筋暴起,怒罵道:“茱莉亞,連你也覺得我不行了是嗎?你這樣的廢物,有什麼資格可憐我?該死的愚蠢的女人!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沒用的孫女!”
說話的同時,法師之手粗暴地拍爛了茱莉亞側前方的後視鏡。
怒罵聲間夾著但丁劇烈的喘息和咳嗽聲,不斷地從車後排傳來,茱莉亞搖下了車窗,讓夜風湧進了車內,微微吹動了她隨意攏起的頭髮。
但丁的精神狀態不正常。
茱莉亞對於他偶然間突然暴起的歇斯底里已經見怪不怪了,可以說她的整個青少年時代,都是在老人的這種狀態下度過的。
起初,她曾經深深地怨恨著老人,甚至直至今日,祖孫之間的關係也絕對談不上和睦。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的心裡的怨恨已經少了很多,更多的則是對老人的擔憂。
十多年前的那一次變故,讓但丁在魔法世界的兇名更勝了一些,大家都說但丁實力之強,就連審判庭也要估計他魚死網破之下,會對審判庭造成重大的傷亡。
但茱莉亞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審判庭的禁足令,怎麼可能是一句口頭禁令或是法律文書。
審判庭的禁令,就是這根拴在但丁心臟和韋斯頓街56號地基上的鎖鏈。
而且,禁足令本身,真的是一種忌憚或者仁慈嗎?
不是的。
但丁的實力確實讓審判庭甚為忌憚,但之所以不殺但丁,更多的是為了誅心。
對於但丁這樣的強者兼兇徒,讓他時刻感受自己的虛弱和無力,遠比直接殺了他更為殘忍。
老頭心臟處的這根鎖鏈,封禁住了但丁的精神力。
每一次動用魔法,都在透支著老人為數不多的生命。
茱莉亞此刻的心有些亂,不由得想到了陳修。
雖然但丁從來沒說過什麼,但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以茱莉亞對但丁的瞭解,又怎麼會不知道老人其實對陳修很是滿意呢。
要不然,他今晚根本就不會冒險踏出韋斯頓街56號,更不會動用魔法。
自己偶然興起邀請回來的這位學弟,真的能救自己一家嗎?
……
陳修對於之後發生的事自然是一無所知。
“麗貝卡!慢一點!我不行了!”
“我……要斷了!”
一股強風吹過,讓陳修的話語聲被吞掉了一些。
夜色之下,一隻巨大的烏鴉掠過天際。
他巨大的腳爪上,正抓著陳修的雙臂,朝著基斯頓市飛去。
在距離城市邊緣只剩下幾分鐘路程的地方,巨鴉才落了地。
陳修雙腿軟趴趴的癱坐在了地上,臉上的驚恐之色還沒有退去。
雖然陳修之前在網上看到別人玩翼裝滑行的影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