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樓就利用電梯和消防通道交替等。
長樂記得認真,但是這些都侷限於紙上談兵的理論知識,她從來沒有實踐過。不確定真的遇到了被人跟蹤,她能夠成功甩開他人:“如果我沒有甩開他們,怎麼辦?”
安室放下筆,掌心撫上長樂的發頂,語氣堅定:“不要反抗他們,聽話能讓自己活更久,想辦法給我留下線索,我一定會找到你。”
長樂沉默,池田龍泰也和她講過,接下來可能會被人跟蹤,雖然會安排警察在暗處保護,但是不排除依舊會被人帶走的可能性。
她當時也問了,如果被抓了,她應該怎麼做。
池田說:“與其感受人間地獄,不如死亡一了百了。”
長樂垂眸回憶這段對話,攪著手指,小聲怯弱地繼續問道:“我被抓走,是不是就會成為威脅他說出秘密的人質?”
安室的手頓住,不知該如何回答。
遲遲等不到回答,長樂抬起頭對安室笑,卻流露出了惶恐與不安:“池田警官說,這場行動關乎到成千上萬人的未來。我是不是應該……別那麼自私?”
池田龍泰從一開始就計劃犧牲長樂,以保證任務能順利進行。
安室的呼吸開始急促,他彷彿回到了那個天台,景光胸口的鮮血汩汩湧出染紅了衣服,他無論怎麼捂都堵不住傷口。
他搖頭,否定長樂危險的想法:“用自殺的方式來保護他人,蠢爆了。”
他慢慢彎下腰,額頭抵著長樂,聲音沙啞,像是壓抑著極大的痛苦:“被救的人不僅不會感激你,他這輩子都會在愧疚中活著。”
安室抱緊長樂,獨屬於他的氣息包圍著她:“我在波洛請了長假,接下來由我來保護你,別怕。”
又把透拉到危險的案子裡……
長樂任由他抱著,心裡滿是自責與愧疚:“好。”
不知安室想起何事,長樂能感覺到他低落。
長樂扯著安室的衣領,將他從沙發拽下來,兩個人一起倒著地毯。茶几與沙發間的距離很小,安室手撐在長樂兩側深怕壓到她,眼裡的失落少了點,多一些寵溺,等她接下去想要做什麼。
“安室老師上了這麼久的課,我是不是應該交學費?”長樂白皙的小腿輕輕蹭他,細語呢喃的語調,就像是等著安室跳下去的溫柔陷阱。
“源同學……”安室喉間發澀,低頭吻她的額頭、鼻尖,又向下停在唇邊,“想交多少學費?”
“到安室老師不想要為止。”長樂主動貼上安室的唇瓣,急不可耐。隨身的衣物沿著臥室的方向掉一路,直到兩人同時陷進柔軟的床墊裡。
……
安室比長樂想象中更剋制。
他說,要給她留足時間睡覺,養好精神去面對接下來未知的敵人。
可是,長樂失眠了。
或許是直面死亡的恐懼,或許是對藤真的擔憂,抑或是把安室拉入危險的自責。
一切都擾得她無法安心入睡。
長樂悄然起身,摸黑套上睡衣走去客廳,重新開啟那瓶沒喝完的威士忌為自己再倒一杯,坐在沙發上覆習安室的反跟蹤技巧。
她完全沒發現有個人也從臥室出來,安靜地翻看筆記本。
安室只穿一條平角內褲赤腳站著,輕鬆地倚在牆邊凝視著長樂,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
他等了很久也不見長樂注意到自己,便出言提醒:“源同學。”
長樂嚇得身體抖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差點掉落,錯愕抬眸:“抱歉,我吵醒你了。”
安室走到她身旁坐下,拿過她手裡的酒杯抿了一口,又合上筆記本,認真道:“我給你學費打折,是希望你能好好休息,不是讓你半夜複習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