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異樣,眼睛還未睜開,身體就在潛意識中提前做出反應。他的頭往側邊躲開長樂伸過來的手,右手用力扣著她的手腕,彷彿手裡的退燒貼是一把上膛的手/槍,另一手拿起最近的枕頭朝她的臉砸去。
“啊!”
毫無預料的長樂被枕頭砸蒙了,一聲驚呼倒在床沿。
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安室趕緊鬆開長樂的手腕,他抓得用力,手腕處有著明顯的紅印。
“長樂,對不起。”安室將枕頭放好,想抱起長樂。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受控制,渾身無力,頭也感覺被人重拳打了似的,暈眩感強烈。
久違的發燒,讓安室無所適從。
長樂沒在意這段插曲,更擔心安室的身體:“沒事,你發燒了,感覺還好嗎?”
他咳嗽兩聲,想逞強說沒事,長樂卻先把他重新塞進被窩:“我先給你貼上退燒貼。”
掉落在地的退燒貼已經沾到灰塵,她又回客廳拿一片,順便將體溫計和退燒藥一起帶了進來。準確量一下安室的體溫,好判斷需不需要吃退燒藥。
體溫計滴滴作響,長樂一看超過了39攝氏度,便倒一杯溫水,給安室喂一顆退燒藥。她關了空調,靠坐在床沿:“睡吧,我陪你呢。”
安室俯視長樂,他猜長樂應該是打算照顧一整晚。只是受涼發燒而已,不需要這樣。
“你也躺下,我想抱著。”
“我等你睡著就躺好。”
第一次吵架
安室睜開眼, 發現自己枕在長樂的腿上,頭依舊昏昏沉沉的,喉嚨像卡了刀片一樣疼。
長樂正保持昨晚照顧他時的姿勢, 靠坐著休息。這樣的姿勢堅持一晚上, 他能想見長樂有多難受。
安室稍微動一下,想抱她躺好, 不過長樂的淺眠讓她第一時間就醒來。
她眸裡的迷糊只在一瞬就消失, 伸手探上他的額頭,關心地問:“透,好點了嗎?”
“好多了,感覺燒退了。”安室點頭, 心疼地撫摸長樂的臉龐,“照顧我一晚上很累吧?”
“不累啦。”長樂笑著否認,動了動僵硬的身體, 拿過體溫計放到安室的腋下,“再測一下/體溫。”
長樂一晚上幾乎沒怎麼睡著,身旁的安室忽冷忽熱的, 她一會要給他擦汗, 一會又要給他蓋好被子。直到幾小時前,退燒藥緩慢地發揮作用,他才枕在她的腿上終於好好地睡著,她也有機會休息。
體溫計顯示溫度是378攝氏度,有些低燒。
她重新給安室貼好退燒貼, 現在的他早已沒有日常中彷彿能探查一切的洞察力, 反而像一隻受傷需要人照顧的小狗, 小麥色的面板透著緋紅,熠熠生輝的雙眸也失了神采, 蜷在被窩裡,惹人憐愛。
長樂在安室的臉上親了一口,翻身離開被窩:“你再睡會,我去做點吃的。”
她穿好拖鞋準備去廚房,被窩裡伸出一隻手揪住她的睡裙一角。安室在長樂疑惑的眼神中,指了指另一半臉頰:“這裡沒親。”
“……”
長樂確信,安室是在藉著生病撒嬌。但是,這副模樣的男朋友,誰又能拒絕呢?
嘴角彎起,笑容嫣然綻放,長樂彎下腰在他臉頰另一側留下一吻,睫毛掃過面板,又舒服又癢。親完的長樂不急著退開,含笑問他:“還有哪裡要親?”
安室似乎也被自己的幼稚行為逗笑了,對上長樂清亮的眼眸,相視一笑。
雨過天晴,壓抑幾天的東京,終於能看到藍天白雲。
長樂開啟廚房的窗,炎炎夏日的炙熱從窗外飄進來,她毫不猶豫地又將窗關上。
幾天的降溫降雨,都讓她忘了現在是正夏。
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