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渝,臭不渝!”
關雪吟在回家的路上,心裡越想越氣,腳下的步伐也不自覺地加快,彷彿這樣就能將心中的怒火發洩出去。
她緊咬著下唇,臉頰因為生氣而漲得通紅,雙手握拳,不斷地在身側揮舞著,像是在和空氣較勁。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得給他取外號!”
“對,死渝,以後就叫他死魚好了。”
想到這個 “絕妙” 的主意,關雪吟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似乎這樣就能扳回一城,讓自己心裡好受一些。
但那絲笑意轉瞬即逝,很快又被憤怒所取代。
她的眉頭重新皺了起來,嘴裡不停地念叨著 “死魚,死魚”。
每念一次,心中對不渝的怨恨就加深一分。
其實這個外號幼稚得很,但關雪吟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一門心思地想著如何在這場莫名其妙的 “戰爭” 中佔據上風。
至於這樣做到底有沒有意義,她此刻根本無暇去思考。
……
一路上,過往的街景和行人都被關雪吟自動忽略,關雪吟的腦海中反覆迴盪著和不渝的對話,每回憶一次,心中的憤懣就增添一分。
“哼,什麼看在同班同學的份上,說得好聽,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想讓我在他面前出醜,所以才來當這個好人的!” 關雪吟自顧自地嘟囔著,全然不顧旁人投來的異樣目光。
微風吹過,撩動了她的髮絲,可她此刻也無心去整理,只顧著在心裡編排著對不渝的各種不滿。
“以後在班上,我絕對不會再和他有任何交集,就當沒這個人!” 關雪吟暗暗發誓,然而那微微顫抖的嘴唇和閃爍著淚花的眼睛,卻暴露了她此刻內心的委屈與不甘。
其實她心裡也清楚,自己這樣遷怒於不渝,或許真的有些不講道理。
可她就是拉不下臉來承認自己的錯誤,只能任由這股無名火在心中肆意燃燒。
……
很快,關雪吟回到家中。
她用力地關上房門,把書包狠狠地甩在床上,整個人撲到被子上,將臉深深地埋進其中。
房間裡安靜得只聽到她略顯粗重的呼吸聲和偶爾傳來的抽泣聲。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一道道明亮的光斑,與屋內她低落的情緒形成鮮明的對比。
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來,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無助,彷彿對自己剛剛的行為有些後悔,但又被那股倔強的脾氣支撐著,不願輕易妥協。
她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床上,望著窗外,思緒飄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我連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會如此在乎?”關雪吟喃喃自語,眼神中帶著一絲自我厭棄。
“或許我的性格就是這樣吧…… 又臭又硬,就像一塊頑石,不懂得變通,還總是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所以才會和別人鬧成這樣。”
說著,關雪吟無力地垂下頭,雙手緊緊揪著衣角,身體微微顫抖。
彷彿在與內心深處那個倔強的自己做著鬥爭,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去改變,只能在這無盡的懊惱與自責中徘徊。
此時此刻,關雪吟的思緒突然飄回到了在她轉校之前的那段日子,那個男人的身影在她腦海中逐漸清晰起來。
想到他,關雪吟就感覺氣不打一處來,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甲都幾乎要嵌入掌心之中。
“如果不是因為他,我怎麼可能會轉學?又怎麼會與不渝這種人產生交集?倘若沒有他那群小弟的滋事,不渝根本沒機會來插手我的事情!”
關雪吟的聲音因為憤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