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之前還說上巳節是娘娘們難得出宮的機會。”
“自然,出宮遊玩和去神殿拜神是兩碼事。節日慶典出宮只要帶足侍衛記檔,按時回來就沒有問題,但出宮去神殿的話有專門的小將護送,路線是規劃好的,全程都有人保護。”
或者說是監視。
蘭葉不解,蘭葉震驚。
歷代秦王又不真是傻子,放任自己年輕貌美,如花似玉的妃子出去放風。
萬一給自己帶綠帽子怎辦?
綠葉仿若無意的說了一句,“皇家子嗣降生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滴血驗親,只有過了這關才能上玉碟。”
“這才對嘛。”蘭葉覺得很合理。
於是楚芷虞便去了慈寧宮請示太后,太后欣慰於她一番孝心,很是爽快地同意了。
“趕巧茗兒也要去神殿,你們一同前往吧。”
“是。”楚芷虞沒有意見。
旁邊的長公主殿下神色淡淡的,“母后,兒臣自宮外出發,與楚妃娘娘不同路。”
“有何不同路,你在宮外等一等便是,順便帶上禁軍在旁保護,哀家也能放心。”
“母后莫非忘記兒臣手下有一群女子軍,有她們保護,兒臣定然平安無慮。”
“楚妃首次前往神殿,她又是南梁人,別不知規矩冒犯了神明,你領著她去便是。”太后聲音壓了壓,她精明的目光盯著秦茗。
長公主殿下只得答應下來。
楚芷虞從始至終就沒有插嘴的機會,末了才道:“有勞母后擔憂,豈敢勞煩長公主殿下,引路的禁軍和臣妾身旁的宮女都是秦國的,他們應當懂得禁忌,屆時有他們在,必然不會出差錯。
母后寬心,臣妾不妨事的。”
秦茗見她如此識大體,臉色好看些許。
太后卻執拗地盯著長公主殿下,不肯鬆口半分,“翅膀大了,哀家是管不了你了。”
秦茗趕忙跪下,“兒臣不敢。”
“好啊。”太后起身,裙襬長及曳地。
楚芷虞見狀,便知曉這對母女倆當中定然有自己不知曉的事情。
如今也不是單純秦茗是否要與自己同行的問題了。
太后俯身,她捏起秦茗的下頜,目光如炬,鳳眸歷經滄桑而清明,“你告訴哀家,你一個人去神殿做什麼?”
“兒臣是想專心為您祈福。”秦茗叩首。
“呵——”
太后輕嘲一聲,她背身而道,“你與哀家不同,哀家可以隨心所欲,你不行。”
秦茗瞳孔陡然一顫,她猛地抬頭,“母后……”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先皇在世時格外寵你,把慣壞了,已到這般年紀還不嫁人,陛下也不管你,任你瀟灑,但你既然叫哀家一聲母后,哀家就要為你籌謀。
你是大秦的長公主,你的婚事更不能草草瞭解。
正好此次各方使臣進京,你的婚事也該定下來了。”
秦茗身子晃了晃,她牙關繃緊,疑心這是一場噩夢。
可太后的話卻像是當頭一棒。
砸的她滿頭鮮血。
不是噩夢。
是她過往的美夢做的太久了,如今掀開假象,露出鮮血淋漓,不堪的現實來。
“你享受這麼些年皇室的供養,也該為皇室,為大秦,做出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