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芷虞有些發憷。
但她還是巧笑嫣然地前,玉足輕點,柔柔地落坐在秦王的懷中,雙手柔弱無骨的環繞著秦王的脖頸。
“陛下有妾一個還不夠嗎?”
她半嗔半怒,嬌滴滴地微仰著頭望秦王。
秦晟這才發覺她的眼睛很亮,即便是在夜色中也宛若點綴著星辰。
恍若為他而璀璨,綻放的星辰。
星辰溺於長夜。
四目相對,在無聲的寢殿之中,只剩下彼此的眼眸交匯,彷彿整個世界都只有他們二人。
紛擾太多,這樣的錯覺更難可貴,叫人忍不住微醺,陷入這樣的氛圍之中。
及時享樂,快意放縱。
人生不過了了數年,何必深究對錯黑白。
暴君身微涼的溫度傳到了楚芷虞的身體,緊繃的氣氛被急促的呼吸所打破,隨著氣溫的升高,而逐漸失控。
桌面的雜物被暴力的退開。
灑落一地。
宮殿外面守著的人面面相覷。
“公公,陛下恐怕又做噩夢了,在摔桌砸物,咱們是不是該進去了……”
三水膽戰心驚地盯著裡面噼裡啪啦的聲響。
短促的響了一陣子之後又消失了。
他驚愕,“陛下這麼快就發洩完了?我記得博古架面剛更換了一批瓷器擺設,足夠陛下砸好一會兒的。”
其他的小太監也不敢置信。
“糟糕,陛下不會喊咱們進去發洩吧?!”
砸砸瓷器還好,雖然名貴珍稀的讓人肉疼。
可若是叫他們進去,屆時他們可不知是肉疼,而是連肉都保不住了。
三水戰戰兢兢,“我是御前總管,要看守殿外,為陛下隨時待命,你們進去看看情況。”
“?!”歹毒如斯!
幾個太監你推我桑的就是不敢前,誰前誰是短命鬼。
他們還不沒得勢呼風喚雨呢不能倒在此處。
“一群沒用的東西!指望不!”
三水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娃娃臉,一人一腳把他們踹下臺階。
幾個人不僅不惱怒,甚至還有劫後餘生的喜悅。
就順勢躺在臺階下面呲牙咧嘴,不是扶著腰就是捂著自己的頭裝模作樣。
三水:……
他額頭青筋蹦了蹦,嘴裡念著:“……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我若氣死誰如意?況且傷神又費力。”
“……
氣之為害大可懼,誠恐因病將命廢。
我今嘗過氣中味,不氣不氣真不氣。”
如此默唸一會兒,三水才勉強平息下來,早晚要把這群小兔崽子可收拾了。
本想推門進入,三水手都碰到門扉面了,又遲疑地把耳朵貼去試探。
“……”
原本里面聲音還隱隱綽綽的聽不真切。
但三水挖了挖耳朵,又重新貼進去聽之後,他的神色頓時變得五彩繽紛起來。
立刻從門彈開。
活似被門板子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似的。
面紅耳赤。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陛下一人在裡面也沒旁的女子啊,想來想去一位奇女子的身影出現在三水的腦海中,對著抬眸一笑。
“神人,真乃神人也啊。”
三水歎為觀止,恨不得把這位屢次創造奇蹟,總是能讓他刮目相看的美人給供起來。
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