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可能?”
陸觀皺眉,“水龍脫離貧道的控制?”
可他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另一股跟自己搶奪控制權的存在。
“去。”
子桑雲陽甚至都不能掐訣,他輕飄飄的一個字,那水龍便氣勢洶洶地奔向陸觀。
陸觀身影一閃。
水龍打在原地,迸濺開來,祭壇附近的禁軍一下子遭了秧,本來嚴陣以待,結果被淋成了落湯雞。
被無辜殃及的禁軍們:……
他們默默的拿手抹臉,甩了甩溼漉漉的頭髮。
潛伏在附近的楚芷虞:……
她甩了甩溼漉漉的毛髮,旁邊地面都溼透了。
“到我了。”
子桑雲陽一抬手,水柱沖天而起,陣仗比方才的那水龍可大多了,水龍在它們面前都是小兒科。
彷彿擎天柱般,頂天立地。
他根本不廢話,水柱便裹挾著風,將陸觀走位封死,勢必要將他困住。
很快那片地方都看不到陸觀的身影,全被水柱所淹沒。
“嚯——”
大秦的百姓們向來看熱鬧不嫌事大。
“好厲害。”
“不愧是大祭司,陛下的命定然保住了!”
“沒想到祭司大人如此厲害,這水柱,一下子都能發洪水了!”
楚芷虞本來還想伺機而動的,這會兒深深的意識到自己和他們二位之間的差距。
她默默地跑到秦王的身邊,被他抱在懷裡。
跟小白兔擠在一起。
“困住了?”
“不。”
在楚芷虞和秦王簡短交流的間隙內,子桑雲陽目光緊緊地盯著水柱之間,絲毫沒有鬆懈。
他沒有撤去水柱,自然也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風平浪靜。
什麼動靜也沒有。
楚芷虞心急,她從秦王的懷裡探出腦袋。
就在此刻!
一條拂塵從裡面延伸出來,直奔秦王而來。
靈力成盾,抵擋在秦王的面前,兩者相撞,發出悶響。
“小心——”
楚芷虞眼裡異彩一閃而過,好險及時擋住了這臭道士的偷襲。
秦王抱著楚芷虞巍然不動。
水柱驟然消散,陸觀手夾著符紙,輕輕一甩,符紙便飄散在空中。
“不曾想祭司大人如此擅長御水之術,這裡倒是方便你。”
投機取巧不行,那邊使出真本事。
與此同時,外圍的那些駐軍們突然喉間發出怒吼,眼睛通紅,看著不似方才那麼清醒,力氣驟然變大,有些狂暴起來。
華澤所率領的親衛本來可以以一敵三,如今壓力驟增。
傷亡逐漸增加。
這群駐軍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也不畏懼生死。
他們甚至使用同歸於盡的法子,想方設法的製造死亡。
鮮血流淌,可轉眼間便蒸騰為血霧,將此方空間籠罩,視野陷入模糊。
駐軍含混不清的怒吼,以及鼻尖腥氣。
都叫人難以摸清方位。
陷入了被動。
那血霧蔓延的很快,從地面爬上高臺,哪怕是楚芷虞的視野都收到限制。
“糟糕。”
楚芷虞暗罵一聲,提高警惕,此刻更是不敢離開秦晟分毫,生怕自己一走,他就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這霧中。
她喚來風,想要將這血霧吹走。
可風也是血腥氣息的。
根本就無法將這片霧吹散,反而讓霧氣飄散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