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芷虞哭著哭著就哭不下去了。
她淚眼朦朧中瞧見秦晟又回來,站在自己的面前,就這麼看著自己哭。
心裡堵著一口氣,楚芷虞哭聲變小。
只輕輕的啜泣著,淚如珍珠,輕輕散落。
秦晟嘆口氣,坐在她旁邊的床榻上,手指輕輕拭去她眼尾的淚珠。
“不是不怕死嗎?哭甚。”
楚芷虞捏過頭去,抿唇。
“你到底要做什麼……”
楚芷虞又困惑又委屈還難受,“您才要做什麼,半夜三更的非要來臣妾這兒,要殺就殺,不殺還要兇我……”
說著說著她又開始掉金豆豆。
一滴一滴的砸進秦晟的心湖,濺起陣陣漣漪。
他百口莫辯,“沒兇你。”
“兇了嗚嗚……”
楚芷虞抬手擦著眼淚。
秦晟眸光一凝,他抓住楚芷虞的胳膊,盯著楚芷虞胳膊上陌生的臂釧。
全然不是皇宮裡的樣式,上面繁瑣的紋路神秘而邪惡。
媚俗。
再往下看,是楚芷虞的斷袖,成了無袖衫,露出白玉似的胳膊。
肩膀處的痕跡來看,分明是被人而已毀壞的。
然而在皇宮之中,是誰敢撕高位嬪妃的衣裳。
而且哪位女子能有這樣的力氣……
“這是什麼?”
他質問。
不等楚芷虞回答,秦晟手一抬,掀開楚芷虞身上的被子,露出她還沒來得及更換的衣裳。
上面打鬥的痕跡還在。
衣裳多有破損。
最關鍵的是,本來已經開始癒合,被包紮仔細的傷口紗布上暈染開的鮮血刺眼的紅,其餘的地方又多了幾處傷痕。
“是誰傷的你?!”
秦王震怒。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濃重的戾氣和殺意噴湧而來,如烏雲一般遮蓋在皇宮的天空上。
嗜殺的眼神叫人膽寒。
被發現了,楚芷虞咬著唇,害怕的朝著秦王伸手。
秦晟默契的伸出大手攥住她柔軟的小手。
“是個臭道士,他要我入他門下,做他的妖寵,修煉同歡之術。”
“什麼?”
秦晟雖不懂這些術語,可他只聽著名字就猜出來。
竟然有人覬覦他的妃子。
真是不知道死是怎麼寫的。
“他是誰?”
秦晟又問,“你是在何處遇到的道士,你出宮了?”
秦王心思縝密,楚芷虞被發現傷勢的剎那就知曉瞞不住他此時。
“想要出宮散散心,夜裡無人且安靜,熟料妾這般小心,還是撞見了壞道士。”
她一句散心,秦晟便沉默下來。
轉而道,“可看清楚面孔?”
不同於其他國家的信仰,大秦的信仰是子桑神,所以境內道士稀少,但其他地方道教和佛教橫行,有修為和真本事的的確不少。
“他帶著兜帽,又用了障眼法,根本看不清楚。”
楚芷虞是知曉那人的身高的,可障眼法之下,身高也可能是假的。
前有人用邪術詛咒,後有人以道術傷了楚芷虞。
秦王的忍耐已經到底極限。
不等天明,便手一揮,下了聖旨。
從此大秦境內禁止民間修道,所有道士術士和尚全部都必須登記在冊,否則按黑戶處理,抓住嚴懲不貸。
擅用術法者,更是格殺勿論!
此詔一下,在民間掀起軒然大波。
但秦王鐵血手段鎮壓,不顧民間的反對,大臣們斟酌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