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塊錢的開價,把李懷德氣的哆嗦。
好傢伙,你真把我當冤大頭了?
別人在廠裡當個小工人,都恨不得巴結我,舔我的腳趾頭,你倒好,專門訛我。
上次一瓶藥賣我五塊錢也就算了,畢竟那是你家的偏方,有效果。
這次你直接一個韭菜賣兩塊,瘋了吧你?
“小郝,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李懷德沉聲道,“二分錢一斤的東西,你賣我兩塊錢,一百倍往上翻。”
“廠長,您誤會了,我沒說兩塊錢一斤,我說的是一份!”
“???”
合著我還說低了?
李懷德扭臉要走,氣著了。
“別走啊廠長,我那可不是一般的韭菜,雞蛋也不是一般的雞蛋。”郝邦一把薅住李懷德的胳膊,“我那是在外面發現的藥韭菜,保證你們倆吃了你們家床架子受不了”
什麼詞兒這都是!
李懷德站住了:“真有你說的那麼好?”
“真的!”郝邦拍著胸脯發誓,“絕對有效,沒效果不要錢,您先試吃,吃完了在給錢成不?再說了,您現在還有別的好辦法嗎?除了停了我的藥之外?”
確實沒有!
李懷德試了好多了這幾天,都快愁死了,吃啥補的都沒用,一到晚上全部輸出了。
而他的本性導致,他根本不甘心停藥。
男人,一旦習慣了佔據上風,以強者的姿態接受女人的崇拜,是不可能再接受無能的。
李懷德就是這麼個情況,他體驗到了樂趣,食不甘味。
“就這麼說定了廠長,星期一,下個星期一,我送來,還有野雞蛋!”敲定了李懷德,郝邦立即溜了,都沒給盧文忠打招呼。
李懷德將信將疑的回到辦公室,盧文忠還沒走。
“李廠長,小郝呢?”盧文忠看見李懷德後面沒人。
“走了!”李懷德笑了笑,“咱們繼續,周教授這次不能給我們廠技術科講課,是時間上安排不過來嗎?”
“不是的,老師他”盧文忠頓了頓才說實話,“其實老師他病了,胃不好我正想問您小郝的事兒,您記不記得上次我們在這兒見面,小郝說我師父胃有問題來著?”
“有這事兒嗎?”李懷德根本記不清了。
“有,怎麼沒有?”盧文忠認真提醒道,“當時您也在,老師當時不信來著,說小郝是仗著小聰明看出來的,後來老師回去時間不長胃就出毛病了,去了醫院,醫生說沒辦法,是長年累月落下來的病,只能慢慢養”
盧文忠這次過來,公事只是其一,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確認,郝邦到底懂不懂看病。
面對這個問題,李懷德不好回答。
李懷德在體制內沉浮多年,做人滑溜得很,他知道周元的身份,哪肯輕易說實話,何況他對郝邦會不會看病上,確實沒太大的瞭解。
“你這是問錯人了啊盧工!”李懷德一副非常同情擔心周元的樣子說道,“我對小郝這方面缺少了解,可不能耽誤周教授的病,不過呢,小郝的父親原來是我們廠醫務室的職工,醫術不錯,他有沒有學到什麼,我不太清楚;
“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去問問這兩個人,一個是咱們軋鋼廠的八級鉗工易忠海,一個是七級鉗工劉海忠,他們倆是小郝一個院子的鄰居”
禍水東引!
盧文忠問出來什麼,他李懷德有介紹的功勞,問不出來什麼,他李懷德屁事兒沒有。
最關鍵的是,萬一郝邦真是半吊子,把周元瞧出來什麼毛病,李懷德不用擔責。
這就是無過便是有功,被李懷德玩的精熟。
盧文忠一個搞科研的,哪裡能看出來李懷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