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十多歲國字臉的中年人站在郝邦家門口,他滿臉風霜,身邊跟著倆小夥子,一小夥子長相憨厚,個頭高大,揹著一布口袋,另一小夥子個子個子矮點也瘦點兒。
三個人老老實實的站在郝邦家門口,剛才中年人已經喊了人。
“您是張師傅吧?”郝邦從屋裡出來。
“我是張磊,您就是東家小郝同志吧。”中年男人搓著手上前,和郝邦伸出來的手握了握,“這是我倆徒弟,大徒弟大錘,小徒弟小錘,你倆喊人啊,別跟木頭似的。”
“東家好!”大個小個喊人,鞠躬,禮數十分到位。
“別這麼客氣,進屋說!”郝邦已經瞧見對門的窗戶後頭有人影,讓三人進屋,“都請坐,別客氣,東家長西家短的,跟舊社會似的,小郝,老弟,隨便叫,來來來,抽菸!”
知道今兒師傅要上門,郝邦沒有馬虎,做了一些準備,你還指著人家盡心盡力的給你修屋子呢。
一包紅牡丹拆開,抽了三根出來遞給張磊師徒,張磊還好點兒,他兩個徒弟幾乎有點受寵若驚了,接過煙捨不得抽,夾在耳朵上。
“都拿上!”郝邦把剩下的煙都塞給張磊,他信得過張主任的介紹,不是老實有手藝的人,張主任不會往這兒介紹。
“那我就託大,叫你一聲小兄弟!”張磊接了那一根菸,剩下的沒有拿,從兜裡拿出來擱在桌上,“好煙,幹部煙,小兄弟太客氣了,無功不受祿,一包可不敢拿,咱們還是先說事兒。”
不亢不卑,不佔便宜!
張磊給郝邦的初步印象,有這個,事兒就可以聊了。
“張師傅!”郝邦沒有強求,坐下說道,“我對修房子這行不懂,我先說說我的想法,你再看咱們怎麼來。”
“你不懂的話,我先介紹一下吧。”張磊掏出一盒火柴,點燃了煙抽一口慢慢說道,“我們做工的,一般有兩種做法,一個是包工,材料什麼的你自己買,我們只管按照你的要求來做,工錢我的是一天兩塊一,我兩個徒弟一人一天六毛。
“另外一種是包工包料,你把工程量告訴我,還有要求什麼的一起,我給你估個價。”
一天三塊三,這可不便宜,一個月一百了。
張磊就是擔心這個價錢沒有談好,佔了郝邦的便宜不像話。
但沒承想,郝邦梗都不打一個的說道:“當然是包工包料,我還要上班了,哪有時間去買東西,再說了,磚頭水泥什麼的,我也不懂,交給你我放心,也省事兒。”
“小兄弟”張磊聞言頓了頓,“你就不怕我把你給賣了?現在選擇包料的可沒有幾個,都是包工”
“我知道,買一顆螺絲釘都要自己打車去嘛,一顆螺絲釘七毛七,打車費七十七嘛。”郝邦笑道
“什麼螺絲釘七毛七?什麼打車”
“張師傅您別在意,玩個梗而已。”郝邦衝著張師傅的倆徒弟努努嘴,“你倆徒弟的名字起得好啊。”
大錘八十,小錘四十。
“呵呵,瞎起的。”張磊被岔開了注意力,笑著說道,“他倆都是孤兒,被我撿回來的,隨便起個名字好養活,咱們接著說正事兒吧,既然小兄弟信得過我,那我要知道小兄弟這屋子想怎麼修,剛才我在外面看了一眼,你家就南屋需要修一下,這兩間房不用動。
“你要是覺得這兩間屋子舊了,到時候我跟徒弟動手,用邊角餘料給你找補找補,不用錢。”
實在人啊,不過郝邦要的不是小修,他要的是大整頓。
本來郝邦只是準備蓋一個廁所,再把後面院牆壘起來往外推一推,給自己整一個小院子,房子隨便弄一下算了。
後來郝邦又想,穿越一回,還苦著自己,那多沒意思。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