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將碎銀和銀元收好,走到桌邊,拿起毛筆在一張黃紙上寫下一串字元,而後將黃紙摺疊成三角形,放入香爐中點燃。燃燒的符紙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香味,道士盤腿坐下,閉目凝神,口中唸唸有詞,似在進行某種儀式。 香爐中青煙嫋嫋, 在昏暗的房間裡, 顯得格外神秘。
儀式完畢,道士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望著山下蜿蜒的山路,眉頭緊鎖。山風吹拂著他的衣衫,發出獵獵的聲響, 遠處傳來幾聲鳥鳴, 更顯山間的寧靜。 突然,道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山間的寧靜。道士快步走到門口,開啟觀門,一個渾身是傷的年輕人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正是老者口中的張三。
張三臉色蒼白, 衣衫襤褸, 身上有多處傷口, 鮮血染紅了衣襟。 他一見到道士, 便虛弱地喊了一聲: “道長……” 說罷,便一頭栽倒在地, 不省人事。
道士連忙扶住年輕人,將其攙扶到房間內坐下。他將張三扶到床邊躺下, 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發現氣息微弱, 但還算平穩。 他開始檢查張三的傷勢, 發現他身上有多處刀傷, 其中一處傷口極深, 幾乎傷及內臟。
道士從藥箱裡拿出一些草藥, 搗碎後敷在張三的傷口上, 然後又給他服下幾粒藥丸。 做完這些, 道士才鬆了口氣, 坐在床邊, 靜靜地看著張三。
道士伸手探了探張三的額頭,眉頭緊鎖。他起身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清水,又從藥箱裡取出一小塊黑色的藥膏,用指尖捻了一點,小心地塗抹在張三嘴唇乾裂的部位。“這孩子,傷得真重啊……”道士低聲自語,搖了搖頭,目光再次落回張三身上,眼神中流露出擔憂。觀外風聲呼嘯,偶爾夾雜著幾聲鳥鳴,更襯托出觀內的寂靜。一隻灰色的麻雀停落在窗臺上,歪著頭,似乎也在注視著屋內的情形。
過了一會兒,張三眼皮微微顫動,緩緩睜開雙眼。他眼神迷茫地環顧四周,看到道士後,眼神才漸漸恢復清明。“道長……”張三的聲音嘶啞,彷彿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一樣。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道士輕輕按住。
“別動,你的傷很重。”道士將水杯遞到張三嘴邊,“先喝點水。”
張三順從地喝了幾口水,感覺喉嚨舒服了一些,氣息也平穩了許多。“多謝道長救命之恩。”他感激地看向道士。
道士笑了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貧道應該做的。”他仔細觀察著張三的神色,“你感覺怎麼樣?”
張三動了動身體,感覺傷口處傳來一陣陣疼痛,“身上很疼,但感覺好多了。”他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他們……他們還在追我……”
道士眉毛一挑,“是什麼人追你?”
張三深吸一口氣,眼神飄忽不定,似乎在回憶當時的場景。“是……是山匪……”他嚥了口唾沫,“他們搶了我的貨物,還……還想要我的命……”
道士點點頭,沒有說話,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山下蜿蜒的山路。山風吹拂著他的道袍,發出獵獵的聲響。遠處,幾縷炊煙裊裊升起,那是山下村莊的炊煙。
“他們有多少人?”道士背對著張三問道。
“大概……大概有十幾個……”張三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上的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道士轉過身來,走到桌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了一口。“你好好休息,養好傷再說。”他放下茶杯,走到張三床邊,伸手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
張三點點頭,緩緩閉上眼睛。他感覺很累,很困,眼皮越來越沉重。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道士靜靜地站在床邊,看著熟睡的張三,眉頭緊鎖。他走到門口,將觀門關上,然後回到桌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