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雯做為報刊社的一把手,主宰不了人事。
說白了她只有幹活的權利,進個人任命個部門負責人,她說了不算。
報刊社是體委宣傳處託管的事業單位,有了編制便有了撥款。自然讓某些人虎視眈眈,垂涎三尺。
能進個事業單位,意味著你就是國家幹部了。吃的是公家的飯,端的是鐵飯碗。而且報刊社是文化人堆積的地方,聽著就讓人崇拜和羨慕。
於是人事處,宣傳處左右了人員的進出和幹部任免,劉雯卻大權旁落。
她想要的人進不來,而進來的都是有關係有背景的人。體委副主任就有四個,每人安排兩個關係戶就是八個人了。還有體委主任呢?人事處,宣傳處再夾帶點私貨…
就那麼幾個指標。
根本不夠用的!
最要命的是,劉雯是丫鬟拿鑰匙,當家不做主。以她的想法,王詩夫與沙成河都是元老,一路追隨她過來的。
她想自己當個社長,統攬全域性。把王詩夫扶成總編,沙成河是副總編,兼編輯部主任。都是有功之臣,論功行賞,這麼安排皆大歡喜!
人算不如天算,劉雯太天真!任命書下來,劉雯只是個副總編,主持工作。王詩夫被任命為編輯部主任,而沙成河啥也沒鬧上……
劉雯找到人事處呂處長理論,老謀深算的老呂對她說,報刊社現在是處級單位,縣團級了!放在戰爭年代,那就是團長,團政委了。
你原來是個啥?科員,連個副科都不是。現在一下子連跳三級,你還不滿意?
想想也是,省體委連跳三級這種升遷速度,好像還不曾有過。“呂處長,我不是為我自己。沙成河是報刊社的元老,一路風風雨雨走到今天,實屬不易。論功行賞,也該有個一官半職吧。”
呂處長哼了一聲。
“這個人爭議很大!反映他性格怪異,上班時間喝酒。還有他那身打扮花裡胡哨的,還留著個披肩發…”
劉雯啊,你想過沒有?咱們這是正兒八經的省體委事業單位。這樣的人,怎麼能提到領導崗位上來呢?
於是也就這樣了!
後來沙成河剃了個光頭,寒冬臘月也是如此!他這是在無聲抗議,發洩心中不滿。
他與劉雯的裂痕越來越大,從此消沉頹廢了。酒照喝,性格變的更加怪異。
張峰想,報刊社還有這麼多的故事!難怪沙成河怪話連天,原來他心中,也有很多的無奈和委屈。
孫明說,報刊社就這樣進入了一個怪圈,惡性迴圈。人人都有委屈,人人又很無奈。他們倆怪總編,劉雯又有什麼辦法?說實在的我很同情她,一個女人不容易!
張峰問王詩夫啥情況?孫明說,“他本來對上面沒有給他個副職,就耿耿於懷。”
後來,陸陸續續的調進來一些人,還任命為部門領導。比如發行部,廣告部和辦公室。這些人論能力,我不好背後評價他們。反正都是新來的,背後都有些實力。
“你想,王詩夫的心裡能平衡嗎?放在我身上,我也想不通。兩年前,省體委任命劉雯為總編,我是副總編。這下子,王詩夫更是躺平了。”
“可不,這種事情是個人都會鬧情緒。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報刊社還有空位,為什麼還老空著?”張峰說道。
孫明笑笑,“嘿嘿,這就是政治,是官場也是江湖。別說你不懂,剛開始我也不理解,現在我慢慢懂了…”
“噢?願聞其詳。”
孫明點燃一支菸。
領導崗位是有編制的,一個蘿蔔一個坑。你現在把坑都填滿了,萬一上面有個領導打招呼,或者體委內部需要協調的又該怎麼辦?他們搞政治的和咱們想的不一樣。
唉,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