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只是個孩子,因此處理這些資訊是一個非常大的負擔。
宴會已經接近尾聲,他表面上看不出來什麼,實則已經走神了有一會兒了。
……好累啊。
真想回去睡覺。
因此猝不及防之下,還真沒防住這突如其來的“暗器。”
他眨眨眼睛,拿起掉落在他繡著蜻蜓的和服袖子旁、用紫色塑膠包裝紙抱著的小東西。
月生又丟過去一個。
這次被五條悟輕而易舉的接住了。
他歪了歪頭,年幼的臉上流露出有點稚嫩的懵懵懂懂。
月生見他看過來,笑眯眯的衝他招招手。
又從袖子裡拿出僅剩的最後一個葡萄味軟糖,在那雙漂亮眼睛的注視之下,拆開,扔進嘴裡,然後嚼嚼。
五條悟眨眨眼,貓貓祟祟的看看左邊,看看右邊,確定了侍從們都在警戒,暫時沒人關注他的小動作之後。
低頭在袖子裡學著月生的動作,不太熟練的拆開糖紙,偷偷把糖果塞進嘴裡。
“你看,孩子眼睛都亮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坐過來的琰,憐憫的說,“連糖果都沒得吃,這小孩在五條家過的什麼苦日子。噢,好吧,其實我也沒多少機會吃,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月生一臉慈愛的看著他貓貓祟祟吃糖:“真可愛。”
系統也說:【是吧,是吧。】
畢竟是白毛啊。
畢竟是白毛!
多招人喜歡的小孩啊。
月生認真的思考:“我能不能像個辦法給他偷出來啊。這孩子可不可以給我養。”
系統一邊慈愛的看著小悟嚼嚼嚼軟糖,一邊冷酷無情的說:【別做夢了。五條家看這孩子跟看眼珠子似的,這些年來偷小孩的賊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你猜他們的墳頭草現在都多高了?】
這話說的……月生心想我跟他們能一樣嗎?他們偷小孩是想要拿小孩換錢,我只是想好好養他。
月生真情實意的感到惋惜。
系統:【……】
系統調出了實時錄影。
【“他真貴。要是有一天落到我們手裡,就把他拿去換錢。”
“我們倆五五分賬。”】
這下月生:“…………”
月生若無其事的在心裡吹口哨。
系統不會說它對這個提議其實也很心動,但這種偷小孩的大事目前根本做不到,因此最多隻能迂迴曲折一下這樣子:【等他能真的消化掉六眼和無下限帶來的消耗,五條家應該就會帶著他祓除咒靈了。我們最多趁著這個間隙攻略一下,刷刷好感,然後看他出門讀書的高專時期能不能拐回來這樣子。】
月生:“……”
你其實也暗戳戳的想養這個小孩,對吧?
別裝了,我們相處這麼久了我還不瞭解你?
宴會的尾聲有三家繼承人見面的環節,也許是拜那兩顆軟糖所賜,這次五條悟的態度不再是那種彷彿不在人間的狀態,而是很好奇的盯著她們兩個。
【無獎競猜。】系統忽然冷不丁的說,【你猜這雙號稱能夠看透一切的六眼有沒有看出來你的真身?】
這句話如同平底驚雷,猛然間把月生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炸起來了。一股寒氣從脊椎一路往上竄。
……我嘞個豆!
小孩兒性別特徵不明顯,忘記自己還是女扮男裝了!要是這小孩兒一個口胡說出來,不就露餡了嗎?!
月生驚悚三秒。
月生忽然平靜。
不對,我都十影了。
露餡就露餡,就算其實是女孩兒這件事暴露了,難道那群老頭子們還能把她從繼承人的位置上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