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踢掉,光著腳滿地跑。
前幾天只是一個沒看住,她就光著腳跑進了院子裡,看著自己院中枯黃的乾草。
這些乾草在幾個月之前還開著豔麗的花,但花期過去之後,也要在冬天陷入沉睡,等到來年春日到來,才會重新發芽。
但大冬天不知死活光腳在土地上走路的後果,就是小朋友一雙小小的腳被凍的通紅,幾乎快要失去知覺了。
當時的雪惠一邊虎著臉給她洗腳暖腳,一邊批評做這件事的月生和看著她做這件事的甚爾。
平均每個人被批評了兩個小時,月生縮著脖子,一聲不敢吭。
雪惠作為這個院子裡最年長、也最成熟穩重的人,無形之間的威勢似乎能夠硬控所有人。
她為月生修剪完了頭髮,將剪下來的黑髮碎屑收攏起來,用紙巾包好收起來。
因為月生個子小的原因,頭髮就顯得格外的長,垂落在孩子的腰間。
纖細,而且濃密。
倘若擁有這樣的頭髮的是個女孩子,也許就會用這頭長髮編出許多的花樣,做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
雪惠摸了摸她的長髮,“禮服已經快做好了。”
五條家的生日宴是個相當重要的場合,也許許多年後這一次的宴會也會記載入咒術界的史冊當中。
因為不出意外的話,這一代御三家中,分別繼承了最強家族祖傳術式的三個孩子,將要第一次正式的會面。
六眼,十影,赤血操術。
咒術師們、乃至詛咒師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牽著談論著擁有術式的孩子們將來會擁有怎樣的成就,後者則盤算著是否有機會能夠取下這些孩子的性命,得到黑市之中高昂的賞金。
“我猜會有殺手混進宴會里。”月生說。
“我猜第一個要幹掉的就是五條悟。”甚爾說。
“我猜你們兩個你一個也猜不中。”雪惠保持微笑,平等的給了每個人後腦勺一巴掌。
然後帶著月生剪下來的碎髮走出去。
甚爾撇撇嘴:“你是他老媽嗎?”
雪惠頭也不回的出了門,腳步聲漸行漸遠。
“她不理你。”月生立刻說,“肯定是你太無聊,說話又太刻薄了。”
甚爾斜斜的看了她一眼:“你居然好意思說我講話刻薄?”
“噢,好吧,有時候我也很刻薄。”月生反思了……一秒鐘,然後說,“但我從來不對雪惠講話刻薄。”
“那當然了,你只會因為光著腳跑出去玩被她教訓兩個小時。”
“說的好像你沒有被教訓兩個小時一樣。”
甚爾哼了一聲。
然後說,“你確定到時候會有詛咒師混進去?”
“百密一疏,很有可能。”月生摳了摳自己的指甲,“宴會這種事情本來就比較混亂,更何況這次五條家要大辦特辦。對於詛咒師來說,三個祖傳術式齊聚,簡直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都不敢想到時候會有多少殺手絞盡腦汁的想要混進去。”
“我聽說你現在身價四個億。”
“那是上個月的事情了。”月生一挑眉,“昨天剛突破五個億。好嘛,我好歹也有半個五條悟了。”
甚爾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擁有咒力是什麼感覺呢?”
“也就那樣吧。”
“說的很輕巧啊。”
“本身就是一件很輕飄飄的事情啊。”月生不緊不慢的玩著自己的一縷頭髮,“對一個東西最好的祛魅方式就是擁有。更何況每個人都身負不同的才能,只不過你的才能在這裡格格不入。”
甚爾可有可無的笑了一聲。
“那好吧,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