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異地看著眼前這個剛過弱冠之年的青年,此前他從未涉足政壇,可此刻的他卻表現出了異於常人的政治軍事天分,只需假以時日,他定能越於上官天翊之上。除了與群臣一般的驚訝,上官天翊心底更多的是難掩的欣喜。上官博不喜政事,而上官韜卻表現出了非凡的才能,如此他便可無需考慮上官建安,轉而冊立上官韜為太子。
“二皇子所言甚是,諸將誰可領軍先行前往邯山關支援涼王?”
又是一陣沉寂。
邯山關被圍,不到十萬的守軍面對數十萬鐵騎能否守住都是個問題。一旦抵達西北時邯山關已失守,那麼手下那八萬人怎麼夠北夷的鐵騎開葷?如此黑鍋,不背也罷。
上官天翊又一次失望了。為了防止軍隊貪汙受賄,瀆職怠工,他將掌握重兵的親信將領調往江南坐鎮,此時朝中將領要不是與冷氏為伍,就是一些無能之輩,於是,他又動起了親征的念頭,只是此時陌輕羽染病臥床,他卻又放心不下她。
“父皇,兒臣請纓出征。”
“什麼!”上官天翊和上官博詫異地看向一臉認真的上官韜。
“邊關告急卻無兵增援,此事與我提議調軍治水也有關係,兒臣願意承擔起責任,領兵西征。”
“可是……”
“家國同在,為國為家而戰,死亦何懼!前線雖兇險無比,然養兵千日,用在一時,諸將畏死而不出,當罰!兒臣建議隨軍出征者官升一級,若已為大將,加俸一倍,而畏戰不出者,官降三級,罰俸一年。”
“准奏!”
比起氣節和責任,大部分人還是選擇了自己的生命,國傢什麼的向來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而少數願意隨軍出征的,想來在意的也是他們的官位和薪俸。棟樑蛀蝕,國之將傾,天下何以太平?百姓何以安居?剷除他們!上官天翊再次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父皇,兒臣奏請隨韜韜一同出征!”上官博不放心上官韜一人獨自西征,遂請纓隨軍出戰。
“不行!”上官天翊還未回答,上官韜便替他做出了選擇,“當下母后染恙未起,而其膝下僅有二子,倘若我領兵西征,須有一人留下陪伴母后。”
上官韜的話說得很隱晦,可是其他人還是一耳就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了。上官天翊獨寵陌輕羽且與冷氏明爭暗鬥,想來皇位定是傳於陌輕羽親生二子之一。天有不測風雲,倘若二人同時出征遭遇不幸,那上官氏的江山將會變天,所以,上官博必須留下。但是,這也意味著一件事,上官韜已經做好了戰死沙場的準備了。
“既然如此讓我陪同皇兄出征吧。”一個出乎意料的聲音突然響起,連老奸巨猾的冷離淵都驚訝地張開了嘴。
“建安,你是認真的嗎?”對於這個一向沉默寡言的兒子上官天翊總是心有愧疚的。平心而論,他對上官建安並不如其他兩個兒子好,其一是因為他並非陌輕羽所出,僅是他醉酒後的意外,其二,他的母妃是冷氏的人。
上官建安也明白這一點,他清楚並非皇后嫡生的自己是無權爭奪皇位的,因此他從小就沉默寡言,不爭不奪,只是靜靜地過著自己的生活。他厭惡被捲入上官氏和冷氏的爭鬥,他的身上流著兩族的血,卻偏偏要選擇與其中一族為敵,真是諷刺。雖然心底怨恨上官天翊的不公,可他清楚這是皇權爭鬥的必然結果,他們,都是這其中的犧牲品而已。因此看破一切的他根本無心朝政,每日上朝也僅是站著聽著耳畔嘈雜的議論聲,心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啟稟父皇,兒臣是認真的。”確實,他很少有感興趣的東西,但是這個失蹤了十年的皇兄似乎是個相當奇特的人,就讓他看看吧,他的言行是否配得上他的話語,“懇請父皇准奏。”
“這……”上官建安向來不參與朝中各種紛紛雜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