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中更顯難言的妖媚,甚是勾人。一頭長髮綰成華髻,一支綴珠飛蝶金步搖固定於其上,右插一隻浮紋碧玉簪,隨著她的步子輕搖作響。
冷月欣行至場中,提裙下跪請安,“臣女冷月欣參見皇上,太后,皇后娘娘。”
“免禮。”冷太后自是不忍見冷月欣在大冷天跪地行禮,忙出言令其平身。
一番繁瑣的禮節過後,冷月欣蓮步輕搖,行至早已備好的琴前,款款落座,十指輕揚,琴音悠悠響起,於寒風中久久徘徊,最終散為點點佳音迴盪在眾人耳畔。琴聲泠泠,鸞鳳一時不得共舞,以曲傳寄苦情思,哀婉中卻又透露著不滅的執著與熱情。
耳畔琴聲如此動聽,鳳求凰之意從中流溢,讓陌輕羽不由心生忐忑,抬手看去,卻發現上官天翊眉頭緊鎖,其間亦是愁雲密佈。冷月欣的琴藝不愧是揚名京城,其名不虛,而許清懿對此時比試之事卻是緘口不提,不知她到底有何良策,不然今日怕是要以眾人最擔心的結局收場了。
然而曲至中段,眾人卻漸覺曲境略失,琴音似有些不如以往,稍稍有些飄然。冷離淵憂心忡忡地注視著冷月欣在場上的一舉一動,在擔心之餘亦不免在心中怒罵上官天翊。
而飄離的曲調也讓上官天翊發現了端倪,難道這就是她執意要將場地選在宮殿外的原因?只是這麼短的時間可能做到如此嗎?以她的個性看來只怕還有更出乎意料的發展吧。
已近歲末,冬意深寒,加之今日風起,未習靈術的冷月欣怎可耐得住北風吹襲,身體寒意漸生,裸露的雙手亦漸趨僵硬,冰冷的琴絃上傳至手指的陣陣森寒讓十指痛感頓生,幾乎失去了壓住琴絃的力量。咬牙堅持將一曲費力奏罷,幸而沒有出現一絲嚴重的紕漏,但冷月欣額頭卻是冷汗細密,凍得通紅的十指早已失去知覺。
狼狽地從場上退下,冷離淵忙上前問道:“月欣,到底發生何事?為何後半段失了水準?”
“爺爺,我也不知道。只是隨著彈奏時間的延長,便覺得十指愈加冰冷難耐,彈至曲終時已幾近失去了知覺。”冷月欣亦是一頭霧水,只好如實回答道。
看著冷月欣通紅的雙手冷離淵狐眸微眯,自言自語道:“即使天氣再冷也不致如此啊,難道是琴被動了手腳?可是今晨樂官取琴時我亦看過,怎會有問題呢?”
雖猜不透其後的真相,但今日上官天翊執意將地點改於此處必有深慮,他們似乎已經掉入別人設計好的陷阱裡了。
許清懿不動聲色地看著冷月欣的演奏草草收場後,轉身對身後的上官韜說道:“韜韜,把手伸出來。”
“嗯?”雖不知許清懿是何用意,上官韜還是條件反射地伸出了手。
許清懿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瓶子,將其中的液體均勻地塗抹在上官韜的手指上。
“這是?”
“赤炎露,冷霜露的解藥。”許清懿頭也不抬地回答道,認真地塗抹著藥液。
“難道說……你在琴上做了手腳?”回想起冷月欣之前那不合尋常的表現,上官韜幾乎可以肯定許清懿暗地裡動了手腳。
“對,我在樂庫裡所有琴的琴絃上塗上了冷霜露,一旦有人長時間接觸琴絃便會被寒氣入侵,結果就如冷月欣那般。”
“如此太卑鄙了吧?”
“卑鄙?”許清懿不屑地冷哼道,“韜韜,你還是醒醒吧。人的鬥爭是沒有公平可言的,對付小人,就要用更卑鄙的方法。別跟我說什麼大道理,以你的水平想要公平取勝的機率只有絲毫,更何況禮部的官員大都是冷離淵的心腹,你確定要把你們上官氏的未來壓在那一點機會上?”
“我……”上官韜啞言,以冷月欣之前展現出來的琴藝自己確實不一定能夠在公平的較量中取勝,只是許清懿對人世的這般通達,卻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