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般的寒意籠罩著鄰州,遠比祁瑤預想的更蕭瑟。
瘦骨嶙峋的災民,如同風中飄零的落葉,眼神空洞,了無生機。
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腐敗氣息,間或夾雜著幾聲微弱的呻吟,像是來自地獄的哀鳴。
祁瑤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呼吸都變得困難。
“怎麼會這樣……”她喃喃自語,腳下卻不停,急切地朝官府糧倉奔去。
路上,災民們伸出枯槁的手,如同乾枯的樹枝,無力地抓撓著空氣。
他們的嘴唇乾裂,聲音嘶啞,一遍遍重複著:“救救我……救救我……” 祁瑤感覺自己的衣角被一隻冰涼的小手扯住,低頭一看,是一個面黃肌瘦的小女孩,眼睛大而無神,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姐姐,我好餓……”小女孩的聲音細若遊絲,卻如同重錘一般敲擊著祁瑤的心臟。
祁瑤緊緊握住小女孩的手,一股無名的怒火在她胸腔中燃燒。
她必須做點什麼,她要改變這一切!
官府糧倉外,守衛森嚴。
祁瑤亮明身份,守衛不敢怠慢,立刻進去通報。
不一會兒,一個肥頭大耳,身穿官服的男人慢悠悠地走了出來,正是鄰州知府劉官員。
他上下打量了祁瑤一番,
“下官見過祁小姐。不知祁小姐有何貴幹?”劉官員語氣敷衍,絲毫沒有身為父母官的責任感。
“鄰州百姓受災,餓殍遍野,本小姐特來請求大人開倉放糧,賑濟災民!”祁瑤開門見山,語氣堅定。
劉官員卻冷笑一聲:“祁小姐說笑了,下官這裡哪有什麼餘糧?今年收成不好,庫房早就空了。”
“空了?本小姐親眼所見,糧倉外守衛森嚴,怎會沒有糧食?”祁瑤目光如炬,直視劉官員,語氣中帶著一絲質問。
劉官員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地說道:“這……這都是朝廷的儲備糧,下官不敢擅自做主。”
“人命關天!大人如此推諉,置百姓生死於不顧,就不怕朝廷怪罪嗎?”祁瑤厲聲喝道。
劉官員臉色一變,“祁小姐,您還是請回吧。下官這裡真的沒有糧食。”
祁瑤看著劉官員油膩的嘴臉,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噁心。
“好,既然劉大人不肯開倉放糧,那本小姐就自己想辦法!” 說罷,祁瑤轉身離去,留下劉官員一人站在原地,臉色陰沉。
她徑直走向了城中最大的糧店……
祁瑤徑直來到“福滿倉”,這家糧店規模最大,此刻卻門門緊閉。
她用力拍門,半晌,一個賊眉鼠眼的夥計才探出頭來,上下打量了祁瑤一番,見她衣著華貴,才不情願地開了門。
糧店老闆張糧商腆著個大肚子,滿臉堆笑地迎上來:“喲,這不是祁家大小姐嗎?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小的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這語氣,諂媚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張老闆,鄰州鬧糧荒,你這糧店為何不開門營業?”祁瑤單刀直入,目光銳利地盯著張糧商。
張糧商搓了搓手,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哎,祁小姐有所不知啊,今年這收成不好,小的這店裡也沒多少存糧了,就這點兒,還不夠塞牙縫的。”
說著,他指著角落裡幾袋明顯癟下去的麻袋,一臉的痛心疾首。
祁瑤冷笑一聲,這拙劣的演技,簡直侮辱智商。
她早就打聽過,這“福滿倉”囤積了大量的糧食,就等著糧價上漲大賺一筆。
“張老闆,你這是在糊弄鬼呢?本小姐可是聽說,你這裡囤積了不少糧食,就等著發國難財吧?”祁瑤語氣冰冷,
張糧商臉色微變,隨即又恢復了笑容:“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