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後,王啟年不敢有絲毫放鬆,繼續沿著山路疾奔。山路比他想象的還要陡峭,腳下鬆軟的泥土不時讓他險些滑倒。他緊緊抓住路邊的樹枝和岩石,手心被磨出了血泡,卻渾然不覺。 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顯得格外陰森。他能夠聽到自己的呼吸聲,急促而有力,在寂靜的山林中顯得格外清晰。
喘息聲越來越重,王啟年的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倚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胸膛劇烈起伏,他感覺自己的肺都要炸裂了。 他環顧四周,茂密的樹木遮蔽了大部分月光,山林裡一片漆黑,只有遠處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鳥類的鳴叫聲,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就在他感到絕望之際,一陣細微的流水聲傳入他的耳中。他順著聲音走去,撥開擋路的灌木叢,發現前方竟然有一個隱蔽的山洞。洞口很小,幾乎被藤蔓和雜草掩蓋,如果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它的存在。 這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山洞,洞口低矮,只能彎腰進入。
王啟年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他點燃了隨身攜帶的火摺子,昏黃的火光照亮了洞內狹小的空間。洞內潮溼陰冷,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泥土氣息。 他仔細檢查了洞內的環境,確認沒有其他的危險後,才放下心來,將火摺子吹滅。 他靠著洞壁坐下,從懷裡掏出僅剩的一塊乾糧和一個水囊,簡單地補充了一下體力。 冰冷的清水讓他感到一絲清醒,乾糧雖然乾硬,卻也讓他稍稍恢復了些力氣。 他將水囊和乾糧收好,背靠著潮溼的洞壁,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天明。 他能夠聽到山洞外偶爾傳來的風聲和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但這聲音在他的耳朵裡,卻顯得格外平靜,這讓他感到無比的安心。 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胸腔的起伏逐漸平緩下來。 黑暗中,他感覺自己的心跳依然強勁有力,那是劫後餘生的慶幸,也是對未知的不安。 他用手輕輕摩挲著粗糙的洞壁,冰冷的觸感讓他清醒地意識到自己身處險境。
過了許久,王啟年才重新睜開眼睛,黑暗中,他什麼也看不見,只能憑藉聽覺感知周圍的環境。 他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著山洞外細微的聲音。風聲、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以及遠處隱隱約約的鳥鳴聲,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寧靜的山林夜曲。 然而,這寧靜的背後,卻隱藏著潛在的危險。
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試圖判斷聲音在洞內的迴響,以此來估算山洞的大小和形狀。 洞內空間很小,聲音很快便消失了。 他重新蜷縮起身體,將自己裹得更緊一些,試圖抵禦山洞裡的潮溼和寒冷。
突然,他聽到一陣微弱的腳步聲,從洞口傳來。 他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地聽著。 腳步聲很輕,似乎是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山洞。 他緊張地握緊了拳頭,心裡七上八下。 這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他甚至能聽到來人呼吸的聲音。
王啟年緊張地躲在洞壁的陰影處,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他透過縫隙,看到一個身影出現在洞口,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隱約照亮了他的輪廓。 是一個身穿粗布衣衫的年輕女子,懷裡抱著一個包裹,手裡拿著一根削尖的木棍,警惕地四處張望。
女子在洞口猶豫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走了進來。 她顯然也發現了山洞裡的王啟年。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空氣彷彿凝固了。女子手裡的木棍微微顫抖著。
“別……別害怕,”王啟年輕聲說道,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我不是壞人。” 他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具有威脅性,緩緩放鬆了緊握的拳頭,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緊張。
年輕女子警惕地盯著他,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梭巡,並沒有說話。 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恐懼和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