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第一個修繕道路的村落。
村長黃有松高興得一早帶村裡的男人和半大小子們,到村口土地廟前放了兩長串鞭炮。
村裡的路從官道一直要修到村子中間。
溫梨家的小院子剛好也在修繕範圍內。
說修就修,縣衙第二日就派了差爺下來監工。
村裡的男丁,如肯來上工參與修路的,每人每日兩文錢,不包飯食。
修的自己村裡的路,還有錢賺,村中男女老少大老爺們,只要不是好吃懶做,紛紛出動。
就連鄰邊的幾個村莊得此訊息,也紛紛趕過來加入修路隊伍。
所以今日去縣衙接人的,幾乎都是家中老嫗和婦人。
這坑坑窪窪的泥子路,早就該修繕一番。
不然一到下雨天,那真是無處落腳,滿路泥巴,鞋子和褲腳都不能倖免。
溫梨坐在驢車上一路搖晃,上了官道,她從揹簍裡掏出熱乎乎的包子遞給胥老,自己啃了一個。
驢車慢悠悠行駛,一個多時辰才到達縣城。
她等在城門口,胥老去拴馬車。
出示路引後,他們入了城門直奔縣衙。
可縣衙門口卻排起長隊,一眼望不到頭,全是來領人的。
胥老口吐一口老煙,蹙著眉提議:
“我們午後再來吧,人太多,先去忙別的。”
溫梨也贊同:“好,那先陪您去藥鋪,我再去糧鋪買白麵。”
“可能午後都不一定會少,再遲些也可以,咱們趕在天黑前過來領人回家就好。”
和林嬸她們告別,溫梨跟著胥老離開,林嬸她們則繼續排著長隊。
經過縣衙後邊時,隱約能從裡面傳來慶幸的歡呼聲和悲痛哀泣之聲。
溫梨心中一緊,莫名有些傷感。
胥老去馮家藥鋪換了一些藥材,趁著他老人家與馮先生交談之際。
溫梨去隔壁的豬肉鋪割了兩刀肉,買了不少板油和排骨。
又去糧鋪稱了十斤白麵,到鹽商那裡買了一些鹽,去集市逛了逛,還買了不少其他東西。
等買完回來找胥老,他老人家還在和馮先生談笑閒聊。
也不知道說什麼有趣的事情,兩人時不時哈哈大笑恭維兩聲。
溫梨搖頭退出來,與櫃面上噼裡啪啦打著算盤的老闆娘招呼一聲:
“嬸嬸,我先把這些東西放您這裡,爺爺和馮先生還在聊,我再去書肆轉一圈。”
“去吧去吧,一會兒給你抬進去放著。”
老闆娘笑著朝她揮手,手裡的算盤卻一刻都不停。
“謝謝嬸嬸。”
溫梨掏出揹簍裡的一個大布包,放好東西就朝東邊的書肆跑去。
看到她來,書肆老闆娘陶娘子笑著將她迎進去。
這書肆是一位秀才家的小娘子所開,她夫君是縣城白桐書院的教書先生。
她憑著夫君的人脈和關係,開了這一間小小書肆。
書肆不大,但各種書目應有盡有,大多都是謄抄的書籍。
有不少學子在她這裡接抄書的活兒。
溫梨也得了藥鋪老闆娘的推薦才找到她的。
陶娘子是個潑辣會武,還識些字的俏娘子,性格豪爽,只比她大兩歲。
溫梨將布包裡的東西交給她,靜靜等她看稿。
陶棲咧著嘴角又偷瞄她好幾眼,每次看她畫,她都忍不住犯嘀咕和羞澀些許。
一個未出閣的小丫頭,竟然懂這些東西?畫得還如此清晰大膽,真是活見鬼了。
好歹也是現代女性,沒嘗過肉,還能沒看過豬跑?
溫梨淡定自若,絲毫沒有羞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