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揣著心事忙碌一上午。
與孫婆婆和燕兒把後院那塊菜地翻出來,播下菜種。
等吃過午食,她也沒心思小憩。
挎上小提籃打算去黃爺爺家問一聲,順便給五太阿公捎一籃子土豆過去。
柳老頭坐在院子廊下,笑著問她:
“聽說姑娘要去找人幫忙犁地?”
“是的,柳伯,您今日感覺如何?有沒有好點?”
柳老頭朝她慈和笑道:“多謝姑娘和公子,老頭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姑娘家中有沒有老牛,若有,我會犁地,我可以幫姑娘犁。”
“您會犁地呀,那可真是太好了。”
“不過今年就算了,您把身體徹底養好。”
“明年再幫我,這樣明年我就不用再去麻煩大山叔了。”
“我現在就可以幫您犁的。”
溫梨笑著拒絕,“現在可不行,爺爺費了不少心思才把您救過來。”
“您聽話,好好養。”
“再說我們家中也沒有耕牛,想犁也犁不了,還要去借,多麻煩。”
“等開春我去買一頭耕牛回來,再配一套犁地的耕具,明年有得您忙的。”
“今年您不許折騰,安安心心養著。”
燕兒也笑著幫溫梨規勸。
“阿爺,您就聽姑娘的吧,等養好身體,才能好好幫姑娘幹活,您聽話。”
“好好,知道了,聽姑娘的。”
燕兒笑著將裝好的籃子遞給溫梨,看一眼身後的人,笑道:
“既然公子跟著姑娘去,那燕兒就去幫阿奶打掃馬棚了。”
溫梨接過籃子,皺起眉頭看向身後之人,無語地問他。
“你不是在書房讀書嗎?你跟出來做什麼?”
“不用你跟去,我自己會去的。”
蕭行嚴順勢接過她手裡的籃子,理所當然道:
“在書房坐了一上午,我去鬆動鬆動筋骨。”
“走吧,我也去看望看望太阿公。”
順便請教一下他老人家,這邊成親有什麼講究。
溫梨無語地翻個白眼,跟上去拆穿他。
“我看你就是太清閒了。”
“你的賞封還沒下來嗎?你身體已無大礙,不用去任職嗎?”
“不用。”
“為什麼?什麼官職這麼清閒,坐著就能領俸祿?有這好事?”
“我已經上摺子給攝政王,請休一年病假,所以不用去。”
“所以你的官職這才遲遲未下來?”
“嗯,你看路。”
“哦,那你能不能偷偷告訴我,攝政王給你封了個什麼官?”
蕭行嚴斜她一眼,看她倒著走,生怕她摔下橋去,拉過她的手,淡淡笑道:
“不知道。”
“你能寫信偷偷問一問嗎?按照你與攝政王的關係,他應該肯告訴你的吧。”
她委實好奇得緊,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官職?才能驚動得了知府和將軍都為他奔走。
蕭行嚴點一記她頭頂,微笑著耐心教導:
“關係再如何好,下臣怎好窺越上級安排,這是大不敬,會惹來猜忌的。”
“啊?”
“不好意思,我以為問問沒關係,怪我沒見識,以後不問這種話題了。”
溫梨趕緊捂嘴,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他拉著。
“你拉我手做什麼?”
“我若是不拉著,你已經摔下橋去了,好好走。”
“哦,那你放開,我好好走。”
“嗯。”
“嗯什麼,你放手啊,被人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