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食後,胥昭給胥老磕頭敬茶,算是正式認下義親。
瞬風突然得了他主子命令,要連夜趕去縣衙處理惡霸的事情。
孫婆婆請求帶她一程,她想回去給她慘死的兒媳善後,然後再回來。
蕭行嚴準了,讓她以後有事情直接找溫梨稟告,無須問過他。
孫婆婆感恩戴德,又去跟溫梨請明。
溫梨自然是準的,怕她沒錢,還給了她十兩,讓她回去妥善安葬好再回。
燕兒因為腳傷,加上柳老頭還一直昏迷不醒,所以她被孫婆婆留下,沒讓她跟去。
她怕帶她同去,萬一出現變故,她護不住。
剛好讓她留下來照顧自己爺爺,不能麻煩了姑娘和幾位小哥。
燕兒掉著眼淚點頭,目送祖母離開。
晨曦初露,起伏的群山飄蕩著稀薄的晨霧,宛若流動的雲紗。
隨著一輪旭日破霧而出,雞圈傳來兩聲雞鳴。
溫梨拉開房門,揉揉雙眼,望一眼朦朧的晨光,深吸一口新鮮空氣。
“姑娘,您起來了?”
“熱水已經燒好,燕兒去給您打熱水。”
“起這麼早?”
溫梨吃驚,竟然有比她起得更早的,急忙過去將她拉住。
“你少走動,瘸著腳走來走去,要我怎麼說你才好。”
溫梨心疼地指責她兩句。
“你現在先好好養傷,等養好了再來幹活也不遲,現在可不是逞能的時候。”
溫梨捲起袖子往灶頭走去,麻利地自己打水。
一個轉身,發現小姑娘不安地低著頭,緊張地攪著自己的雙手,像做錯事不知所措的孩子。
溫梨張張嘴,無奈嘆息,走過去摸摸她頭,柔聲勸解。
“我沒有斥責你的意思,是心疼你。”
“咱們來日方長,你以後有的是時間來幫我幹這些活兒。”
“你小腿上那麼長一條口子,要好好養,知道了嗎?”
燕兒抬頭,小心翼翼探察她臉上的神色,見姑娘沒有不悅,輕輕點頭,小聲應道:
“多謝姑娘。”
溫梨掐掐她柔嫩的小臉頰,憐惜道:
“去你爺爺床前守著吧,這裡用不著你,你幫我們去看著,如果他醒來,你就來叫胥爺爺。”
“是,燕兒知道了。”
溫梨快速漱口洗完臉,取了麵粉開始和麵。
早食她打算給大家做炸醬麵來吃,今日事情可不少,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等瞬遂跟胥昭出來,溫梨已經熬好炸醬。
只要將扯好的麵條下鍋煮熟,澆上炸醬就可以開吃。
“溫姑娘早!”
“姐姐早!”
胥昭還略顯生疏和羞澀,喚的聲音也不似瞬遂那麼洪亮。
溫梨笑眯眯看向他們。
“你們起來了?剛好,那我下麵條了,去洗漱一下,馬上就能吃。”
溫梨朝西屋探一眼,爺爺的房門還緊閉著,把他的那份留了,等他起來再下鍋。
這幾日他老人家肯定累壞了,加上黃行嚴剛解完餘毒,今日她想殺只雞宰只鵝。
煲個藥膳雞湯給他和爺爺補補身體,再做個紅燒鵝肉給大家壓壓驚。
吃完她還要帶著兩個小的把兩間房騰出來。
然後去村裡問問叔伯們,要是有空的話,請他們過來幫忙修繕一下西后屋的屋子。
昨晚她已經跟瞬風說過,讓他回來的時候,順便帶一車瓦片。
“給,炸醬在桌上,自己去舀。”
瞬遂接過兩碗,又來端了一碗,手把手教胥昭怎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