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殺鱓魚的手法早已司空見慣,三年前他已經驚訝過一次,心中激不起半點漣漪,平靜如水。
反觀一旁的主僕兩人,被她這乾淨利落又快準狠的手法徹底鎮住。
特別是某位攝政王,驚得差點從藤椅上一把站起,瞪大不可思議的雙眸。
死死盯著木板上那被一刀斷頭的鱓段看了好幾眼,再抬頭看看那張不諳世事的嬌嫩臉龐。
蕭行嚴試圖從她身上尋找一點女人該有的柔弱與懼怕之色,可惜,她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
在戰場上同樣心狠手辣、殺伐果斷的攝政王,忍不住伸手摸一下自己的脖子,再一次將那抹嬌俏身姿深深映入眼簾。
同時迸發出更加強烈的好奇心:有趣,實在有趣,這女人到底有多少面?哪一個模樣才是她最真實的一面?
同樣震驚的還有瞬風,他張大嘴巴湊到長凳前,蹲下身來認真欣賞她處理鱓魚的過程。
驚訝過後,他由衷稱讚:
“溫姑娘,你這手法簡直太好看了,能否教教我?”
溫梨用餘光瞄他一眼,一邊熟練地又撈起一條,揚手就是一砸,笑著說道:
“這用不著教,你多看兩遍就會了。”
“把鱓魚敲暈後,釘在竹尖上,用剪刀剪開一個口子,再從口子上往下一劃,劃的時候當心點,別拉到自己的手。”
溫梨不解地問他:“你學這個做什麼?你要學做菜?”
瞬風搖頭,不假思索回答:“我覺得你這手法乾淨利落,相當順滑漂亮,若是用在逼供犯人身上,再硬的骨頭都能給他撬開來。”
溫梨聽完一怔,秀眉輕皺,有些驚悚又無語地瞥他一眼:
“我這是做菜的手法,你要用到犯人身上去?會不會太殘忍了點?”
“殘忍嗎?不會啊,我覺得很合適,非常合適。”
瞬風一動不動盯著她手上的動作,將細節一一看進眼裡。
看到露出來的一根凸起,他又奇怪地問:“這是不是鱓骨,能剃掉嗎?”
溫梨點頭:“能,從頭這裡開始,劃拉兩下,骨頭就剔出來了。”
溫梨拿起剪刀直接剔給他看,瞬風再湊近,方便自己看得更清楚。
連著剔了三條,溫梨這才繼續用切花刀的方法處理。
麻利又快速地處理剩下的幾條,不到一盞茶的工夫,鱓魚全部處理乾淨。
將木板洗刷乾淨,溫梨讓瞬風幫她放回雜物間去,又舀了水將地面上的血水沖掉。
從石臼中將切好的鱔段撈起,抓一把麵粉,再倒一點白酒進去揉搓,隨後再用清水洗淨,瀝乾水分。
前期處理就大功告成。
等處理完鱓段,她又洗了萵筍、土豆和大白菜,取了一刀肉,端著滿滿一盆菜準備進廚房。
掃一圈,發現瞬遂不見蹤影,看向某人問道:
“瞬遂呢?怎麼不見他人,叫他進來幫我燒火。”
因為沒能找到某人要的書,小呆瓜已經被他主子忽悠去給胥老幹苦力。
蕭行嚴站起身,朝她走來,臉不紅心不跳回道:
“瞬遂去給胥老搗藥去了,我幫你燒。”
“你燒?”溫梨懷疑,有些不放心地指指瞬風,“還是讓瞬風來幫我吧。”
“不用,我來。”
某攝政王一本正經,快步走過來接過她手裡的筲箕,端著滿筐的食材就朝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