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率先口,聲音裡還帶著不滿:“江歲和,你怎麼會在這兒?”
這樣的晚宴,江歲和哪有什麼資格進來?
莫不是又用了他們江家的名頭在哪兒搞的邀請函?
哼,她就知道,這小子嘴上說著要跟她斷絕關係,但實際上只是欲擒故縱的把戲罷了。
江歲和挑眉:“這兒又沒被江家包場,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
江母怒瞪著他:“你這是什麼態度?”
“你是什麼態度我就是什麼態度。”江歲和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眸光冰寒的眯起眼:“江女士,我勸你還是體面一點,這樣的場合,一會兒鬧起來,我是無所謂,難堪的是你。”
雖然只是這麼淡淡的一眼,但那冰涼的眸光卻彷彿一把鋒利的刀片割在了她咽喉處。
江母整個人都僵住了,她所有的怒意和底氣霎那間散了個乾乾淨淨。
可她又不想在這個人面前示弱,只能逞強的咬著牙,“江歲和,我是你媽,你……你就這麼跟我說話的?”
“要我把斷絕關係的檔案拿出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你朗誦一遍嗎?”江歲和嗤笑:“不是什麼人都能當我媽,回去照照鏡子,看看你配嗎?”
“你你……”江母面色鐵青,她手指發抖的指著面前的人。
“二哥!”江炎陵皺起眉,將江母往旁邊攬過去:“你這話說的有些重了吧?媽也是關心你,你何必說這些話氣她?”
江歲和視線一轉,落在他身上,眸光森然的咧嘴惡劣一笑:“江炎陵,你敢再叫我一句二哥,我擰斷你脖子讓你再也叫不出來。”
他涼薄的勾起唇,“小野種,我勸你還是帶著你爸媽滾遠點,不然一會兒就不僅僅是氣她了。”
“你!”江炎陵眸光一沉,眸子裡的陰鷙一閃而過。
那一聲小野種,彷彿一把大錘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身上、心上,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他與這個人本質上的差距。
這個人才是江家的親兒子,他生來就尊貴無比。
而他,生來就是臭水溝裡的爛魚爛蝦,低等而卑微。
即便他趕走了這個人,即便他牢牢抓住了江家父母的心,又趕走了能力出眾的江聽寒,他才是那個站到最後的勝利者。
但在這個人面前,他卻沒有一點兒勝利的感覺。
江炎陵眸光陰狠,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成拳。
他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在遊街示眾一般,所有的尊嚴和不堪都被暴曬在陽光下,提醒著他,他就是一個鳩佔鵲巢的無恥之徒。
“江歲和!”江父臉色鐵青,“你怎麼跟你弟弟說話的!”
他陰沉著臉:“果然是從小養在外面的,就是沒教養,一點兒也不像我們江家人!”
江歲和嗤笑,“你們再不走,我還能更沒教養。”
他說完,就朝南橋遞了個眼色。
坐在最外側的南橋立馬心領神會,跳起來一把掐住江炎陵的脖子,扭頭問他:“哥!往那邊擰?”
江歲和:“……”
煞筆。
老子他媽是讓你閃開。
“你你你!”江家二老嚇的臉色一變,江母更是尖叫出聲:“江歲和!!你放手!”
江歲和聳聳肩:“我沒動手啊。”
南橋朝著江炎陵那精緻的腦袋捶了一下:“再喊,再喊我捶死他!”
江母:“……”
江歲和似笑非笑的看著緊捏著拳頭一言不發的江炎陵,那眸子裡的陰狠有如實質,可他卻沒還一下手,任由南橋掐著他。
真能忍啊,江歲和感慨道。
都這個時候了還放不下身上那點兒貴公子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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