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知道他心中所想,他又怎不知他所想的是什麼。
他不是隨遇而安庸庸碌碌無所作為,更不是什麼宏圖壯志志氣遠大精忠報國,但曾經恩師問過,他那時說的也不過是三言兩語的國泰民安家和安康也就好了。
在天蒼山他還是一株靈草時便看得那黎明百姓天下蒼生,心中並無宏遠所念,心之所向,便只是一心修煉,不過記憶間隱約的那抹身影好像一直都停留在自己執念靈根上。
偶爾冥想修煉還會隱約可見,看得不甚清晰,便也沒有當回事,修煉化形後便開始踏上旅程,久而久之便也不那麼容易憶起。
而後遭遇大劫,巧遇恩師所助相救,從起初一株微弱靈草幻化為人得靈息法力高強,從無人問津到名聲大噪赫赫有名。
若要說自己當時也並未有什麼所思所想,不過是巧然相助入了柳氏艾家隨手當了位掌罰長老,倒也沒有原先那般無聊。
雖說平日裡也不過是想護一護曾經未化形前有幫過自己那人的族系,這倒是那位山暮大人的隨徒與自己提及,便有了後來那麼些巧遇。
沐如暮,這名字是妥協山暮的屢屢說辭才肯鬆口的,他倒覺得自己脾氣好性子好,殊不知在旁人眼裡簡直是不苟言笑冷漠無情,雖說也沒有那麼過,但在旁人眼裡也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尤其還是掌罰一職,也不知道是真不懂得人情世故變通二字還是故意為之裝傻充愣,總之就是按規矩辦事說一不二呆木古板。
那自從他來了柳氏艾系,那家風都嚴謹規整了不少,那群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小兔崽子都老實了不少,看著這位艾系掌罰都是繞道走的,沒有一個敢頂嘴衝動的,個個跟個縮頭烏龜似的縮的頭都不敢伸,就怕遭殃殃及池魚。
長年累月的也沒見那掌罰笑過一個,多說一個字,再加上那恪守其職不近人情的性子,自然就落得了這個冷麵羅剎的名號,惹得那艾家家主很是高興,終於能玩一玩這群小崽子們了,可不把沐如暮看得和個寶貝似的!
任那些個艾家小崽子們個個哭天喊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報到艾家當家艾仨伍這邊也無濟於事,這當家還看著樂在其中,讓人聽了去還不要笑掉大牙。
這可真真是一位好當家,變著法子來欺負自家子弟,連自己兒子都不放過,這都出了名了的,虧得有沐如暮在,要不然那群小兔崽子還不得消停。
可憐那艾系子弟又要習商又要練劍,還要經得住自家這個白皮黑心家主背地地暗處整蠱哈哈大笑。
虧他們還那麼敬重大當家的,不要說為什麼同為柳氏一脈為什麼每家畫風都那麼不一樣。
別人是清風明月謙謙君子,有的是迂腐守拙恪守長規,還有點是俠肝義膽匹夫之勇,這歸根到底還是他們家主教得好,這百年傳承才沒有斷,每一代人都有不同,或俠義之勇,或清正廉潔,又是保家守拙隱藏鋒芒,但這一代又一代不僅僅是為了家族興衰,更是為了百姓昌盛。
他們敬她,有這麼好的一位家主,每一個小兔崽子都得護著,習文練武故事書會樣樣都不能比別人少,也愛戴她的俠肝義膽仗劍天涯,聽聞過她的江湖她的故事,會為她打抱不平感慨難平,也會為現在的溫柔乖巧認真些。
嗯,要是他們知道他們的家主是這樣的人,不知道還會不會為那感人的故事和溫柔給感到到,妥妥的一個腹黑,欺騙感情!虧我那麼認真努力的練武背書,果然是錯付了嗎
話歸正題,至於艾子蘭是怎麼和這位在蘭系名聲鶴起一鳴驚人的掌罰相識的,還要話說回來。
艾子蘭本在艾家無拘無束慣了,平日裡那些長老閣主也會看在他是艾系小少爺的份上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論他怎麼胡來也不過是被揪著耳朵唸叨幾句,然後該幹嘛就幹嘛去,就徒留長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