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安放在葉天明肩膀上的手下意識的抽了回來,心裡的震驚久久無法平息。
他和葉天明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感情一直很好。
葉天明的生母姓方,原本是他母親的陪嫁丫鬟,跟著母親多年,情同姐妹,後來被父親看中才抬為姨娘。
他和葉天明只相差了一歲,兩人從小同吃同住,不分你我。
但凡得到點什麼好東西,他都會給葉天明留一份。
他雖然是庶子,但府裡上下沒人敢輕視他,待遇和嫡子一般無二。
葉天明自己也懂得感恩,他逃課,他替他打掩護,他闖禍,他替他受罰,他受傷,他衣不解帶的守在床邊照顧他。
就連母親見了都感動落淚,幾次想把他記在自己名下……
這樣一個敬愛兄長,孝順嫡母的好弟弟,怎麼可能會害他?
葉知安有些不信。
不行!這件事他一定要調查清楚!
如果雲皎皎的心聲是真的,那葉天明在他身邊隱藏了這麼多年,心機之深沉,真是令人膽寒。
他若絲毫沒有防備,豈不是養虎為患?
葉知安越想越不安,他努力收斂心緒,面上沒有顯露分毫。
“天明,我累了,先回去吧!”
雲紀澤看著葉家離開的馬車,拳頭捏得咯咯響。
剛才雲皎皎的心聲他也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葉知安的腿落下殘疾不是他一個人的過錯,但到底是因為他的衝動魯莽才讓葉家其他狼子野心的人有了可乘之機。
這件事,他要負責到底。
所以,在找到神醫之前,他一定要保護葉知安的安全,不讓他再受葉家人的迫害!
“皎皎,你也回去吧。”雲紀澤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眼神透著堅定。
“大哥還有別的事,你自己一個人別亂跑。”
“好的大哥,我知道了!”
雲皎皎乖巧的點頭,愉快的跟他揮手道別。
反正她也有件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私事要處理,雲紀澤不在正好。
她溜溜達達在街上轉了兩圈,確定沒人跟蹤後,一貓腰鑽進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子。
可剛一進去,就感覺氣氛有點不對。
一溜的黑色甲冑晃得她眼睛疼,她背後剛竄出一股涼意,脖子上就架了一把雪亮的繡春刀。
“什麼人?”
“我!我我我!”雲皎皎顫巍巍的舉起手,慢慢轉過身。
“雲二小姐,怎麼又是你?”影七黑著一張臉,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雲皎皎嘿嘿傻笑:“是啊好巧啊,怎麼又是我!”
“你還笑得出來!”影七額角青筋突突直跳,“你一個侯府千金小姐,不在家好好待著,怎麼總是上躥下跳,到處亂跑?”
“這種地方是你該來的嗎?”
“啊?我為什麼不能來?”雲皎皎撓了撓頭皮,閃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這裡是男廁嗎?”
影七一噎:“……不是!”
“沒看見我們鎮撫司在辦案,閒雜人等都要避開,你連這點規矩都不知道?”
“哦哦,那你們辦你們的,不會妨礙到我就行。”
雲皎皎用手指戳了戳刀背,“勞煩把刀挪一下,我找前面書店的王老闆有點事。”
“不行!”影七感覺自己頭都大了。
正常人聽到鎮撫司的名號都嚇得瑟瑟發抖,恨不能躲著二里地遠,可只有眼前這個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回回都往他刀口上撞。
要不是他家督主有吩咐,不讓傷了這小姑娘,她的墳頭草早就有兩尺高了。
“為什麼不行?是你不行還是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