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建局今年出了個事兒,辦公室主任傳說因為拆遷和一個女人搞得挺近乎,不知因為什麼。不久卻被那女的在網上曬了同居時辦公室主任的褲衩子,黑襪子、白襪子,好幾盒避孕套,還有一個珊瑚似的,帶杈的擀麵軸粗細的矽膠棒等等若干證據。那些褲衩子,襪子和帶杈擀麵軸又無法證明是辦公室主任所有,誰知道是真是假?但那女的天天在網上罵他這是千真萬確。這事兒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有些偃旗息鼓的跡象,恐怕雙方又握手言和了。
這時,大門口魚貫進來不少衣冠楚楚的人,他們穿著講究的衣裝,說著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胳肢窩夾著,或者手捏著檔案袋子,一看都是外地來嶼的開發商。
開發商進了住建局大廳,一般情況下,皆目不斜視,登堂入室各找分管領導。
但眼前的這一大群開發商們,進了院子,這裡瞅瞅,那裡望望,不上樓辦事兒,在院子裡徘徊等待,不知道有何貴幹?
嶼石縣城區要拆遷開發的範圍不小,開發商開著閃閃發光的高檔車進出嶼石縣最高檔的賓館,或者在四季如春的房間裡與相關人員談地塊兒。
那些對拆遷不滿意的居民,把他們叫做犬養太君,這是看過電視劇《呂梁英雄傳》的人,借用裡面一個日本軍官的名字。在不滿拆遷條件的居民眼裡,犬養太君跟白蟻一樣到處破壞摧毀既有建築。他們都是嶼石縣從天南海北引進來的,不管有沒有開發設計圖紙,先把原先嶼石縣有悠久文化特色的建築肆無忌憚地爆破摧毀、推倒砸爛再說。
犬養太君的融資手段都不太高明,據那些拆遷戶不知從哪裡得來的訊息,說他們本身沒有錢,大都是透過各種手段,從各大銀行拿錢買地,買了地,立馬推出期房按揭的套路,用購房者的錢款夯基蓋樓,完了再高價賣給購房者,把他們買地的錢,還有其他不能拿到明面上說的各類花銷,都轉嫁到購房者身上。
楊鼎誠坐在一把可以移動的審訊椅子裡,椅子上面蓋著蓋板,他的兩隻手腕子被銬子鎖在蓋板上的兩個金屬環上。
這間房子牆面粉刷的痕跡看起來很新,不像審訊室,好像臨時專門為拘審楊鼎誠所準備。
正對門,是一張不大不小的長方形辦公桌,辦公桌上還有整整齊齊摞起來的幾個黑皮筆記本,筆記本摞的旁邊備有一本看守所專用的便籤,便籤簿上擱著一支水筆。斜對著辦公桌,在靠南牆的窗戶底下,是一個雙人沙發,沙發裡側的扶手跟前還有一把紫漆木椅。
洪招才讓門口的看守將楊鼎誠的手銬開啟,讓他從椅子裡站起來說話。
不能這樣對待我們的楊大隊,洪招才說。
這是什麼地方?你憑什麼把我銬在這裡?楊鼎誠不再暴躁,而是慢聲細語地問。
之前你抓的人都把拘留所裝滿了,這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哪裡需要問我,洪招才笑著說,這段時間,因為拆遷安置導致的違法亂紀者太多了,沒有多餘的房子盛人了!我重新給你找間房子用用。
洪招才說的話雖滿含對楊鼎誠的指責,但也透露一個事實。
嶼石縣最近十多年來出售土地,強力推進城市建設,出臺了許多舊改政策,拆遷期間,許多拆遷戶不滿補償方案採取了偏激手段,這也是不爭的事實。往往行事一偏激,就容易遊移於法律邊緣,稍不留神就觸犯了律法。作為負責全縣治安管理的楊鼎誠對此,似乎無法不採取強制手段。
有些人對縣裡靠賣地掙錢嗤之以鼻,其實收入的一部分不也拿出來為嶼石縣的百姓建設了不少公益專案嗎?比如說,建公園,修寬路,寬路兩邊裝路燈,且同時又改善了人們的就醫環境。所以媒體要求人們要辯證地看待問題,不能一棒子打死。
嶼石縣原先是國家級貧困縣,好不容易想方設法剛剛脫去貧困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