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王磊看了一眼洪招才。洪招才的臉色凝重,若有所思。看來對付李本順
沒有十足的把握,他還不敢輕舉妄動。
要想找到更完善的指控證據,就必須找到聞德普,王磊含混不清地說,聞德普應該有一條完整的證據鏈。
能讓吊袋滴快些嗎?你最好讓它滴快點兒!
看見護士進來巡視,他提出了要求。
護士走到他的吊袋跟前,看了看吊袋上的標籤,在開關滾輪上調了一下。
不能太快,你這已經很快了,再快的話,血管會很疼。
護士一邊說,一邊朝門口走去。
你這個樣子不能急,洪招才說。
正在用人的時候,我卻受了傷,能不著急嗎!王磊說,現在不是找不到聞德普嗎?
洪招才點點頭
其實,跟聞德普在一起的還有一個人,王磊說。
是誰?洪招才睜大了眼睛。
他堂弟李銀行,王磊說,現在找不到聞德普,先把他堂弟李銀行找到也行。
李銀行現在人在哪兒?洪招才急切問。
聞德普從楊鼎誠手裡逃脫後,跳進了南關待拆區附近的護城河,我和李銀行一起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那時我已經說服李銀行,使他相信我不是楊鼎誠的人。其時因為我身擔其他任務,又兼聞德普不一定願意相信我不是和楊鼎誠是一夥兒的。我決定暫時與李銀行分開,放棄尋找聞德普。李銀行不願意放棄,他執意要把聞德普找到,說什麼也不同意我的決定。我只好安排人暗中保護李銀行,防止楊鼎誠認出他來,不知道會下什麼毒手呢。
洪招才說,你先問問保護李銀行的人,看事情有什麼進展沒有?
好吧,王磊答應。
說著他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這時護士進來發藥,看見王磊嘴上的紗布滲出血來,說,跟你說,儘量少說話,看看出血了吧!
我的牙怎麼辦?那兩顆從根子上掉的還能用嗎?王磊看著問。
他的眼神是一種渴盼,希望那護士肯定他的說法。
我不知道,那你得問牙科醫生,護士說。
換了藥,護士離開。
王磊開始打電話。
王胡迪你在哪裡?王磊問。
音量很大,電話那頭叫王胡迪的說,我回家了,沒有跟著李銀行,下午再過去。
王磊生起氣來,說,叫你一刻不離地跟蹤李銀行,你怎麼能擅自回家呢?你下午去哪裡找他?
你不知道實際情況,王胡迪辯解。
王磊說,什麼實際情況?我只需要知道的實際情況是,跟蹤一個人,就要一步不落地緊跟你要跟蹤的人,直至完成任務。你卻把他扔下,徑自回家去了,還竟然說我不知道實際情況?現在的實際情況就是你脫崗失職!
王胡迪看王磊生了氣,說,這兩天李銀行就在護城河岸邊,聞德普跳水的那段來回溜達,我一刻也沒有離開,始終跟著他。昨天晚上一直到今天上午十點以前,他來到汙水處理廠外面的一根涵管子跟前,一坐就是半天。我實在餓了,正好媳婦兒打電話讓我回家吃飯,我兩天都沒有回家了,就跑回去吃點飯,就便看看小孩,小孩患重感冒好幾天了。這不,我吃好了馬上就回去繼續跟著他。
王磊問, 空崗期間,你讓誰頂你的班?
王胡迪說,班有人頂,你放心,我讓葉六毛頂班,我這馬上就回去,等我接了班就打電話向你彙報實時情況。
葉六毛跟王胡迪一樣,身份都是輔警。他已經在公安局以這個身份幹了兩年,去年他就打了退堂鼓,不願意再待下去,工資不高不說,整天干的,還都是挺危險的活兒。他一開始當輔警的時候,主要任務是治安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