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結局你應該能想得到。
楊鼎誠仍低頭沉默不語。
話說到這裡,等於李本順將利害關係說到了明處。利害關係肯定觸到了楊鼎誠思維深處的節點,他一時間猶豫糾結,躊躇不決。
李本順說,一說到人命的事兒,你就擔驚害怕,我認為這不是一個刑偵大隊大隊長應有的素質。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有點兒低,我還說讓你接我的班兒呢。
楊鼎誠抿了抿嘴唇子,扭頭看著李本順,說,不是我害怕,我只是在思考,如何安排一場由於洪招才失職瀆職導致的人命案。
這不就行了嗎?我說呢,我猜你楊鼎誠不是個慫包,能幹得起一個縣刑偵大隊大隊長的人,將來肯定勝任一個縣公安局政委,甚至極有可能當上公安局的一把手,這樣的一個得力干將,怎麼會這麼膽小呢?怎麼樣?我看中的人,沒有一個怯於承擔責任!你楊鼎誠是好樣的!
與李本順研究探討一系列計劃的那個夜晚,那個場景,近幾天來,一直在楊鼎誠腦子裡迴旋。
現在,他被困在他家一百六十八平方米的房間裡,既出不去,外人也進不來。物業通知說,這個小區有一個傳染性極強的輸入性病毒感染病人,導致整個小區封閉,不光是他們一家,小區其他人家都不準外出。他的手機,包括他老婆的手機都撥不出去,訊號也接收不到。刑偵大隊也沒有任何人因為手機打不通前來找他。
這時候,他站在視窗,透過紗窗,從樓叢的縫隙裡,看見小區外面不遠處的馬路上車來車往,人行道邊上的法桐樹底下人流絡繹。他換了個角度,還能看見扎堆兒的人群說著說著開懷大笑起來。情形完全與自家小區靜謐的景象完全不同。
去年另一個小區出現一例疑似病例,整個嶼石縣的人哪一個不心驚膽戰,都儘可能地遠離那個小區,寧願繞更遠的路,也不願意打那個小區附近經過。現在,小區外面那些扎堆兒說話的人距離他這裡只算隔著一堵矮矮的院牆,他們一點兒都不害怕,好像楊鼎誠所在的這個小區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輸入性病毒傳染病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