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厚遠經過最初的驚慌後,情緒逐漸平靜下來,他腦子裡在兩人一問一答之間轉了好幾轉,也沒有分辨出這兩個人是來幹什麼的。雖然光是他家大門口的電線杆子上就安了兩個監控攝像頭,但他因為與身邊的這個女孩過從甚密,經常在這裡進進出出,他讓村裡的電工將監控攝像頭的電源停掉了,這麼一來,監控攝像頭就失去了攝像功能,成了聾子的耳朵——擺設。
門口電杆上的那兩個監控攝像頭就是他藉助公安系統的天網工程,特地讓他的“貴人”安排天網工程的技術人員專門在他家門口裝的。
他現在開始後悔,如果門口的監控攝像頭沒有被停掉電源,眼前這兩個來者不善的人跑也跑不掉,憑藉監控錄影,即便跑到天邊也能把他們捉回來。
你問吧,我說過,只要是我知道的,趙厚遠說,我不落一點兒都說出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儘管不明所以,他的情緒還是在亂哄哄高速運轉的思維空間裡保持了鎮定。
嶼石縣5月12號菜市場狗肉燒餅中毒的事兒,你還記得吧?聞德普問。
呃,我聽說過,不是很清楚,這可是個大事兒,趙厚遠說,我估計全縣的人都應該聽說了,不光是我一個人知道這件事兒。
趙厚遠的臉明顯有一個色澤上的變化。他的右手往口袋裡掏摸了一把,很快又拿出來,在膝蓋上摩挲了幾下。
聞德普說,我關心的不是你是否知道這件事兒,而是關心狗肉是否是你提供的。
剛才聞德普已經把趙擁軍拎出來,就等於直接對皮匠子說,趙擁軍因為狗肉燒餅中毒事件把他在該事件中所起的作用說了出來。
趙厚遠明白這兩個人明顯是有備而來,自己再遮遮掩掩估計沒有什麼用。但他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幹什麼的,自己一旦承認在該事件中所擔任的角色將會帶來什麼後果。不過,他敢確定,這兩個人來路不正,此行絕對不是堂而皇之。
因此,他不敢怠慢,他在手上做了一個小動作,暗示在身邊呆愣著的女孩趕緊想辦法跑出去叫人。
女孩個子不矮,身子卻羸弱單薄。雖然剛才被驚嚇了一陣,但現在已經適應眼前的情狀,看見趙厚遠暗示她想辦法跑出去叫人,就裝作事不關己的樣子,遂看了看聞德普和李銀行。
廚房裡有水果,你們自己去拿。
她朝廚房的方向指了指。
趙厚遠說,你去幫他們洗洗,削削皮拿給他們吃。
他們不讓動,女孩看了看聞德普和李銀行,回頭瞅了趙厚遠一眼。
你讓她去幫你們搞點水果吃,趙厚遠說,或者燒點水,我這光弄些菜,還沒有燒水。
趙厚遠提到水和水果,聞德普才感覺到口渴難耐,他和李銀行一天都沒有怎麼吃飯,更別說喝水了。不說喝水也罷,一聽有水可喝,他的飢渴的感覺迫不及待地冒了出來。他看了一眼李銀行。
你去燒點水,搞點水果,李銀行會意,盯著女孩說。
因為女孩身單力薄,貌似沒有抵抗力,聞德普和李銀行倆個都掉以輕心,注意力都在趙厚遠身上,由著女孩在屋子裡以削水果為名在視線範圍內隨意走動。
聞德普說,趙擁軍賣給打燒餅的狗肉是你提供的吧?
趙厚遠說,說狗肉是我提供的,肯定是趙擁軍!
聞德普說,你就說是不是你提供的就妥了,不要問是不是趙擁軍提供的訊息。
趙厚遠說,是我提供的,不是我提供的,我說出來,對我有什麼影響?你們要對我幹什麼呢?
聞德普說,如果是你提供的,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提供帶毒的狗肉。甚至還是剝了皮的,竟然活著的小狗兒?
趙厚遠說,說實話,我純粹是出於幫助趙擁軍,這沒有什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