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嘶嘶喘著氣說,壓死我了,你放鬆點兒 。
李銀行說,要是說瞎話,一拳打殘你!
趙擁軍說,但凡我知道的都說了,誰要是說一句瞎話,誰不是人造的!
聞德普說,放開他。
李銀行鬆開趙擁軍,坐直身子 。趙擁軍長長出口氣,轉轉脖頸子,看了看李銀行,說,你也是公安局的嗎?
李銀行劈臉給了他一拳,打得趙擁軍眼前火花四濺 ,半天也沒有說一句話 。
聞德普說,派出所所長不讓你說那麼多,問那麼多,看來是對的,你問多了,知道的多了,就得捱揍 。
李銀行又踹了趙擁軍一腳,說,逼降的,知道多了,弄死你都有可能!
趙擁軍捂著臉,靠在車廂壁上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
聞德普說,走吧,把他帶到路口放下去。
李銀行把車子倒出來,上路開了一陣,在一個三岔路口,趁無人跡,聞德普開啟車門,讓趙擁軍下車 。
趙擁軍下了車子,聞德普說,回去嘴頭子把好門兒,說多了就會變成啞巴。
趙擁軍沒有回頭,捂著臉挨路邊走 。
看著趙擁軍越走越遠,李銀行說,俺哥,這會兒去哪裡?
聞德普心裡很矛盾,他原本準備傍黑兒返回王磊家。但又怕楊鼎誠佈網拿他 。不去找王磊,一時也沒有線索 ,自己現在不敢與父母聯絡,家裡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還有人監視嗎?這些都不得而知 。
聞德普有些茫然,如果自己沒有起色心,估計也不會出現目前這個樣子 。說不定爸爸媽媽幫他送過錢後, 媽媽孃家的那個親戚李國慶已經幫他搞好了關係,說不定近期就會讓他轉正入編,成為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 。但現在他連想也不敢想了。現在他最主要的是想把被“劉哥”李長遠錄下來的自己所謂強姦祖萬秋的像拿回來 ,一旦拿回並銷燬罪證,自己就是清白的,打死也不會承認 。但是現在,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從哪裡下手,公安局這邊,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說明大隊長楊鼎誠和設陷錄他的像有關,但是聞德普結合種種跡象,憑自己的感覺判斷 ,操縱這件事的人非他莫屬 。跟楊鼎誠,他不敢硬碰硬,但監控攝像頭錄影必須拿回來,不然的話,自己一輩子就完蛋了 。一切,包括轉正入編,娶妻生子,這些都是有形的,無形的呢?名譽,自己的名譽,爸爸媽媽的名譽,自己一整個家族的聲譽,以及聲譽之下的有形影響,損失就太大了,別說弄死他一個挽不回來,就算是十個,一百個也不可能挽回損失 。
這麼想著,聞德普的憂愁就像潮湧,慢慢自下而上將他覆蓋淹沒。
聞德普抬起頭來,趙擁軍還沒有走出他的視線範圍 ,在擋風玻璃的一角垂頭喪氣地搖擺。
攆上他,把他再弄上來,聞德普說 ,開車,我讓你停你再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