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總共兩間。聞德普原地沒有動,和趙厚遠睡一間,靠在床頭上歇息。趙厚遠被重新捆綁雙手後,他自己願意在臥室裡的小沙發上睡覺,聞德普隨他的便。
李銀行對聞德普分開睡的建議很是滿意,但實施過程中,受到王鳳萍的反對,王鳳萍撤著腚,不願意往另外一間臥室裡去。
李銀行拉扯了一陣,沒有見效。李銀行年輕衝動,與漂亮女孩同居一室,有可能出花花事兒,聞德普想起自己被錄影的情景,不免有些忌諱,他不放心,出來看見李銀行正準備彎腰把王鳳萍抱進臥室。
他制止了李銀行,讓他別動手動腳,老實點兒,讓王鳳萍自己進臥室睡就可以了。安排李銀行將王鳳萍所在的臥室門鎖上後,就在客廳的沙發上睡。接著他返身從臥室抱了一床被子扔給李銀行。
當晚聞德普和李銀行只睡了兩個多小時,到了預定時間,凌晨三點鐘的時候,兩人起床,準備離開。
看聞德普不準備對趙厚遠和王鳳萍採取什麼措施,反而解開了趙厚遠手上的繩子。
萬一趙厚遠跑出去報案怎麼辦?李銀行疑惑地問,他一旦把我們賣出去,你說的那個刑偵大隊的大隊長,叫楊鼎誠的,跟蹤追擊,我們不就完了?
趙厚遠自己都一身騷,聞德普說,他自己承認幹了那麼多壞事兒,諒他不敢報案。那個女的,王鳳萍,更沒有膽量,你沒看見嗎?她一切都聽趙厚遠的,趙厚遠不說報警,估計王鳳萍不敢報。
兩個人離開的時候,嚇唬了一番趙厚遠和王鳳萍:只要趙厚遠和王鳳萍膽敢跑出去報警,非得把他們弄死不可!
剛出門,聞德普又走回來。
怎麼了?李銀行問。
你先把她捆紮好,聞德普看著躺在床上睡著了的王鳳萍說,不行,還得把趙厚遠帶上。
好像李銀行的話使聞德普的自信打了折扣。
走,跟我去一趟!
聞德普踢了一腳趙厚遠,把他弄醒。
去哪兒?
趙厚遠睡意朦朧,燈照使他的眼睛又澀又疼,額頭上泌出汗來。
帶到地點你就知道了,聞德普說。
你們可不能弄死我,趙厚遠霎時睜大了眼睛,渾身亂抖。
聞德普拽著趙厚遠,李銀行前頭帶路,出了趙油坊,在漫敞地裡找著了自己的輕卡,一直往嶼石縣城開過去。
凌晨三點四十分前後,聞德普和李銀行將輕卡停在嶼石縣郊外的一條偏僻的支路上。李銀行開啟手電,聞德普展開一張摺疊起來的天網監控攝像頭安裝路線圖,他用手指在圖紙上劃拉著。
看了半天沒吱聲。
俺哥,從哪裡走?李銀行耐不住問。
行動路線圖聞德普早先就已經在腦子裡過了好幾遍,這時候拿出圖紙,只不過再行確認罷了。
聽李銀行催問,他將圖紙收起來說,好了,現在就走。你跟我走就行,不要問那麼多。
咱們開車從東關拆遷區進去,停在拆遷區裡頭就行了,聞德普說。
拆遷區裡面進駐施工隊沒有?有人就很麻煩,李銀行說。
沒有,聞德普說,東關那地方是政府強制拆遷區,對政府給出的拆遷條件,拆遷戶有的滿意,有的不滿意,滿意的都搬走了,不滿意的都還在原地堅守不願意搬遷。
李銀行說,沒有完全拆遷,天網監控不還是存在的嗎?
被定性為釘子戶的拆遷戶不願意搬,聞德普說,但他們的水電都已經被關停了。安裝在電線杆子上的監控攝像頭哪裡還有電?光在那裡掛著有什麼用,都成了睜眼瞎。
兩人開車進了聞德普所說的縣城東關那個拆遷區,果然黑燈瞎火,只有個別不滿意補償條件的拆遷戶隱約還亮著燈,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