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里四下都沒有人,聞德普乘電梯上了二樓,透過二樓平臺上的窗戶,正好可以看見下面的寶馬車。只見剛才遇見的那個人,身材不高,穿 一身睡衣,搖搖晃晃往小區大門口走去。聞德普在二樓緊盯著那寶馬車,過了一會兒,一直到一點四十,也沒有看見任何人前來送錢。
這時候樓下的寶馬車周圍空無一人,聞德普在廁所頂上耽誤了一點時間,來得稍晚一點。他懷疑在自己晚來的那一兩分鐘時間內,那個人已經來過了,或者他提前達到,將說好的錢早就放在了指定地點。
聞德普這麼想著,下樓來到車子跟前,在右後輪裡側很仔細地察看了一遍,連車輪上的凹陷處也很認真地進行了檢查,一無所獲。
現在距離約定的時間都過去十多分鐘了,聞德普估計那個黑毛痣今天肯定不會再來了。幸好他與王磊還有另一天的約定,說不定明天那個人會準點出現在寶馬車跟前,將說好的錢如約送達。聞德普決定不離開旭日公館了,樓上祖萬秋還被他綁縛在床腿上,後樓地下室他還將劉哥困在那裡。他要待在這裡,看清那個送錢的人究竟是誰,將攝像頭錄影從他那裡要回來。
聞德普復又上樓,來到祖萬秋所在的樓層房間門口,他側耳聽了一陣,裡面寂靜得很,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房間內沒有任何聲音發出,這使聞德普有些不安,本來他捆綁祖萬秋的時候,隱約就有一種擔憂,怕嬌小弱不禁風的祖萬秋受不住綁縛出了問題。現在房間內一片死寂,不能不令他心生猜疑,難道祖萬秋出了事兒?
聞德普掏出鑰匙插進鎖孔,心神不安地轉動一下,裡面寂悄無聲。他輕輕地推開門。門的質量不錯,門軸沒有產生摩擦之響。客廳還保持著他離開時的樣子。綁縛著祖萬秋的臥室的門虛掩著,聞德普記得他離開時,將臥室的門關上了,現在看見半開半閉的臥室房門,他感覺祖萬秋多半出了問題。
聞德普靠在門旁,手握那把隨身帶著的摺疊刀,試著頂開那扇門,結果什麼也沒有看見。祖萬秋無影無蹤。他怕祖萬秋著涼鋪在地上的被子也給抱到床上去了,地上也沒有發現捆綁祖萬秋的繩索。
這個情形使聞德普慌亂起來,他急忙小心翼翼地檢查了其他幾個房間,都一無所獲。這種結果的成因,無非兩個,一是祖萬秋自行逃脫,二是有人進來幫祖萬秋解了困。如果祖萬秋自行脫困,她去哪裡去了?如果有人搭救,是誰前來解救的祖萬秋呢?
聞德普沒有遲疑,拿著鑰匙,下樓去了後面那棟樓的地下室。那間關著劉哥的地下室裡,同樣沒有人,與祖萬秋的臥室相比,只是顯得更其凌亂一些。綁縛劉哥的繩子扔在地上,像一條死去多時的長蛇。
站在地下室裡的聞德普一時間感覺自己已經被完全包圍在這間小小的地下室內了。北牆的窗戶外,門外光影朦朧的過道里,無數的眼睛正虎視眈眈地盯視著他。
聞德普暗說不好,兩處房門都沒有任何撬動的痕跡,室內物品又沒有翻抄的現象,他判定來人肯定不是竊賊,應該是楊鼎誠派過來,正在四處搜尋他的人。樓上那間被劉哥用來剝狗皮的房子他也去了,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出門下樓,他躲在那棟樓的樓道口裡面,對外面仔細觀察了一陣,然後繞到樓後,原路返回到那座公廁跟前,上了公廁頂,攀著洋槐樹伸過來的樹枝,爬到粗壯的樹幹上。洋槐樹濃密細碎的葉片子立即將他嚴嚴實實包圍起來。
聞德普知道自己在旭日公館內待著也不是長久之計,但又迫切想看一看前來抓捕他的人是哪一個。既然祖萬秋和“劉哥”李長遠都被人解救走了,楊鼎誠肯定不會放過他。解救祖萬秋和李長遠的人剛才之所以沒有待在房間裡等他,應該是他們沒想到聞德普這麼快就會返回。如此說來,為了抓捕已經與他們形成公開對峙局面的聞德普,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