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德普看見祖萬秋抹眼淚,有點出乎意料,說,你哭什麼?我又沒有怎麼你,你只要把事情說明白,我也是個講道理的人,斷不會做出格的事兒,這個你放心。但是你要是給我耍心眼子,我肯定也不會放過你。
祖萬秋用手背搌搌眼,說,我以前對你說的話,都是假的。
聞德普說,我曖曖糊糊也猜到了,你好好說,不論怎樣的情況,只要你說實話,事情就好處理。攝像頭的錄影沒有吧?那傢伙是假的吧,我一猜就知道你是騙人的。
祖萬秋說,這個你猜錯了,攝像頭錄影還確實是真的。
聞德普聽了,沒有多大反應,他勝券在握似的,說,是真的也沒什麼要緊的,你把它拿給我,拿給我看看。
祖萬秋在手機裡劃拉了一陣,在一組檔案裡,點開其中的一個影片,讓聞德普看。
影片聲音、影象什麼都有,聲音的靈敏度還挺高,影象也不差,把聞德普和祖萬秋拍得很清楚,影片還能拉近拉遠,一會兒看見聞德普扯拽祖萬秋的褲子,一會兒又看見聞德普趴在祖萬秋身上亂蹬歪。祖萬秋一直在說不行,不行,她要叫人了。
錄影分了好幾段,每一段都是同一場景,聞德普的動作大同小異,要麼掰扯祖萬秋的胳膊,要麼騎在祖萬秋閃著白光的大腿上。每一段怎麼看都像是聞德普違反婦女的意志,強行姦汙人家。最後一個影片,是完事兒後,聞德普靠在床頭休息,影片還拉近,給了他一個大頭照,祖萬秋則披頭散髮,仰面朝天,蜷縮在床裡側,一動也不動。聞德普用胳膊摟住他,就像用胳肢窩兒夾著一個帶瓜秧子的白麵瓜。
聞德普看了影片,不假思索,很快就把它們逐個刪掉了。他把把手機撂給祖萬秋說,好了,你不是要告我強姦你嗎?你可以去告了。
這時候,呼嘯的風裹挾著雨水,刮過高樓的稜角,阻力造成怪里怪氣的尖叫,“扔扔”一陣,“扔扔”一陣,破窗而來。
祖萬秋裹了裹棉衣,說,你看的是我手機裡的影片,刪了它們沒有用。
聞德普疑惑地說,怎麼沒有用?刪掉了就是刪掉了,它們不會再出現了。是不是你的手機還有那個功能,刪除過的照片影片什麼的,還在一個“已刪除”檔案裡儲存幾十天,如果你想恢復已刪除的照片影片,還可以恢復?
祖萬秋說,你說這個也是真的。
聞德普說,我還真沒有想到這個。
說著又把手機從祖萬秋手裡拿過去,將儲存已刪除檔案的那些資料夾全部又刪除了一遍,稍停想了想,又將手機恢復了出廠設定,這才放心。
祖萬秋說,刪除我手機裡的影片還是沒有用,你不要著急,要等我把話說完。
聞德普說,你要說什麼?
祖萬秋說,我手機裡的影片是複製的。
聞德普說,原始的影片在哪兒?是不是就儲存在這個攝像頭裡面,攝像頭的生產廠家把錄影機做到攝像頭裡面去了?
說著,他從客廳的一角搬來一個餐椅,進祖萬秋的臥室,上去就把窗簾後頭釘在牆上的攝像頭拽了下來。
祖萬秋說,你拽那個還是沒有用。
聞德普笑了一下,說,影片不都在這裡面嗎?在我手裡其他人誰還能看得見?
祖萬秋說,這個攝像頭裡面有沒有錄影機我不知道,但是另外還有人儲存一份影片。
祖萬秋的話這才把聞德普嚇著了,在燈光下,他的神情霎時變得呆滯,面色蒼白。
那個人是誰?聞德普蹙著眉頭說,看來你們一開始就是衝我來的?
祖萬秋說,是的,但是與我沒有關係,我只是被他們僱來的。
看著聞德普由原來的鎮靜自信,瞬間變得驚慌失措,祖萬秋還沒有從恐懼心理走出來的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