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的祖萬秋,刷牙洗臉後,面色沉鬱,似乎不準備與聞德普有更多的搭腔說話,她指指她臥室斜對過的一個房間說,你去那兒吧。
聞德普憋著氣說,我有話要和你說。
說著,就把祖萬秋往她臥室裡的床上推。
祖萬秋反抗說,你幹什麼?
聞德普說,你把你們整個的販毒團伙誰誰都說出來,你們既然已經知道我是一個警察,我不把你們的底細弄清楚,我都看不起我自己。
祖萬秋說,我什麼也不知道。
聞德普說,你說不說,不說小心我把你和胡建強全部捉拿歸案。
祖萬秋說,看你說的,好像你是一個多正義的警察似的。你問問你自己,你是不是真正的正義的警察?
祖萬秋的話說得輕描淡寫,既有明顯蔑視、鄙夷嫌棄的意味,又無疑是高高在上,居高臨下地看不起自己這個輔警的身份。這讓聞德普一時間無法接受,他一張口,差點兒罵出聲來,但還是強忍住,收回即將脫口而出的罵人的話。
祖萬秋前後的表現出人意料,完全不像一個成熟的女孩子應有的樣子。簡直和一個沒有文化,素質很差的街頭問題少女沒有差別:一旦與對方結束交易,馬上翻臉。典型的拔x不認人。祖萬秋愈是如此,聞德普愈是想追根究底不弄明白不算完。既然祖萬秋排斥他,表現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聞德普也不客氣,他一把將祖萬秋揪起,推靠在牆上,氣急敗壞地說,你怎麼回事兒?說是和我談物件,睡也睡了,怎麼提起褲子就翻臉,搞得跟兩個陌生人搞一樁買賣一樣?
祖萬秋推著他的手說,鬆開我!
聞德普大聲說,今天你不和我說明白,咱們不能翻篇兒。我怎麼不算一個真正的警察了?
他的手勁兒有點大,祖萬秋的呼吸受阻,咽喉處被擠壓得喘不過氣,臉憋得通紅,她害怕起來,央求說,你放開我,我才能說話呀。
看她願意說出其中的緣由,聞德普這才放開手。
解除了危險的祖萬秋 ,滿臉驚恐,好像剛從生死關頭活命過來,心有餘悸地看著聞德普,說,沒想到你會下死手。
聞德普說,我不想對你下狠手,但是你也不要耍弄我。
我沒有看不起你的輔警身份,祖萬秋突然揚手指著臥室窗簾說,我沒有那個意思。你知道後面的那個攝像頭嗎?你還記得它嗎?
聞德普抬頭朝祖萬秋指的地方看了看,上次經過檢查後,他根本就沒有把那個攝像頭當回事兒,沒有發現儲存錄影資料的錄影機 ,也沒有發現線路,就是一個裸機,怕它幹什麼。
不錯,他是聽說過不用線路,也不需要碩大的鍋蓋一樣的錄影機的攝像頭,可是他從沒見過,就算是單位的天網工程,那麼多遍佈在嶼石縣城鄉的監控攝像頭,哪一個不是用訊號線一根一根連線到機關大樓的指揮中心?那些所謂的無線的攝像頭,不需要線材和錄影機的高科技只有大城市才會配備,他不相信一個小小的女生會搞那高新科技。
但是現在,祖萬秋突然在這個時候提起了它,使聞德普立馬就產生了不詳的預感。雖然當時他認為那個攝像頭只是個聾子的耳朵---沒用的擺設,但是攝像頭是否真的沒用,他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現在祖萬秋在這個關頭找著了靠山似地向他展示,聞德普立即把自己那隱隱約約關於無線錄影的幾分猜想變成了百分之百的確證:那就是這個小女孩真的搞了無線攝像頭對他進行了監控。
怎麼了?聞德普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地說。他走到窗簾跟前。
窗簾是一層紗,一層布,靠窗一層為白細紗,靠內一層是遮光布。聞德普上次發現攝像頭的時候,祖萬秋忘了把遮光的一層拉上,現在,雙層紗窗都被拉上,聞德普抬眼朝